这点儿酒对苏牧沉来说,不是事,越想喝醉的人越容易清醒,苏牧沉看向门外站着的刘文卿,瞧着她手中的托盘,抬头,直视她的双眼。
冷凝的目光落在刘文卿的身上,深沉的面色看不出丝毫情绪,刘文卿心中打鼓,把手中饭菜递过去,“张妈说你什么也每吃,空腹喝酒不好,我……”
谁知,刘文卿的话还未说完,苏牧沉冷然甩手关上门,“砰……”剧烈声音昭示出房子主人情绪。
“心情不好啊……”木门挨着她的鼻子,扬起灰尘,刘文卿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摸不准苏牧沉是不是还生她的气。
“扣扣……”轻轻抠响门,“就算是生气也要吃饱喝足才行,我一直遵守着约定,真的……”
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
刘文卿把托盘放到门边,“这里没人会上来,我就放到门边,如果饿了,你自己出来吃,有什么想吃的也可以告诉我,我给你……”
“咔嚓……”一声,开门声和话语声交汇在一起,刘文卿脸上一喜,嘴角甜甜的酒窝随着笑容一起,可随机僵硬在脸上。
“哐当……”是碗碟打碎的声音。
苏牧沉没有任何罪魁祸首的自觉,他踢开放在门边的碗筷,喝酒后压抑的情绪更加外露,通红的双眼泛着冷光,霸道,凌厉……各种情绪在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怒火在空气里蔓延。
他冷漠森让的目光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其他人,醉眼迷蒙,情绪太过复杂,分不清,看不明白。
“滚出去!还是你也想像这些东西一样被我踢出去!”
在踢翻了饭菜碗后,苏牧沉特有的低沉的呵斥在空旷的走廊上,传来幽幽的回声。
刘文卿咽了咽口水,见苏牧沉说完后身体摇摇欲坠,大概是喝多了,她向前走一步,伸出手去扶他,手却被苏牧沉顺势抓住。
苏牧沉头晕得厉害,把身边的人推开。
男人力气很大,刘文卿毫无防备,后退时踩到地上碎片,脚下一滑,就往身后楼梯间摔过去。
身体往仰,脚下放空,刘文卿死死的闭上眼,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手臂一热,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一双灼热结实的手臂狠狠的抓在怀里。
身后是楼梯,空荡荡恍如悬崖。
刘文卿看向苏牧沉回过了神,脚踝处传来疼痛的触感,低头,就看见脚下踩着一片碎瓷片,扭到了脚。
苏牧沉顺着刘文卿的视线看过去,放开手,呵斥声随即传来,“这么大个人,看路都不会?你到底还能干什么!”
明明是他动的手,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她不会走路了?
刘文卿觉得自己被黑,挺委屈,可苏牧沉话音一落,就大步朝她走来,毫无预兆蹲下抱起她。刘文卿下意识抱住苏牧沉的脖子,他胸膛传来的温热气息在她的脸颊比较萦绕,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
苏牧沉抱着人下楼,遇上听到动静匆匆赶过来的张妈,冷凝的语调不变,“叫叶木白过来,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让他看着办。”
张妈忙不得的去客厅打电话,苏牧沉把刘文卿放到客厅沙发上,拖鞋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和袜子,脚踝或红肿如大馒头。
刘文卿的肌/肤一向比别人细嫩,轻轻一撞淤痕就会特别的明显。
“只是看着眼中,其实我不是那么疼……”
“闭嘴!”
话还未说完,就被苏牧沉一个眼刀子甩过来,苏牧沉没有再说什么,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替她冷敷,医药箱里的跌打损伤喷雾也用了。
十九分十八秒后,别墅外传车熄火的声音,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睡衣的医生被张妈拖着走进客厅,“哎呦,又是这个小美人。为美女治病,三更半夜被叫起来,也是值得的。”
吊儿郎当的语气,和家庭医生这个职业,非常的不搭。
刘文卿觉得这个声音颇为熟悉,还不等问什么,就听见沈木白和苏牧沉开玩笑,说什么“对美女要温柔,怎么能总是对人家下药……”一类的话。
“是你啊!上次谢谢你。”刘文卿脸绯红,轻轻咳嗽一声,“这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楼上不小心……”
“一不小心后面最适合家弄出人命这几个字了,难不成你和小沉沉……”叶木白一言不合就开车,刘文卿立即反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热闹。
苏牧沉原本冰冷的双眸里,温度再次下降,客厅里的气氛仿佛进入隆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