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刘文卿收拾桌上垃圾,出门时一起带下楼,扔到垃圾桶。
车从车库开出,苏牧沉坐在驾驶座,刘文卿犹豫的走到副驾驶,见苏牧沉并未出声反对,打开车门,上车。
上一次苏牧沉亲自开车,那天是苏牧沉爷爷的忌日,今天他又亲自开车,难不成……无怪乎,这几天苏牧沉怪怪的。
刘文卿坐在车上,没有多说话。
低调的卡宴一路前行,道路越来越熟悉。
刘文卿忽然抬头去看苏牧沉,却见他目视前方,一路行驶,车在新区城中村停下。
“苏总,人已经到了,正在翘首以盼等你和夫人。”车停下后,沈青走过来打开车门,恭敬的声音汇报。
还有谁?
刘文卿所有的思绪,在听到沈青的话后,压在心底。
“怎么说?”苏牧沉下车后,拉开刘文卿车门,但这话,却是对沈青说的。
“对方暂时什么都不说,老年人固执,非要让我在这里等着带夫人进去。”沈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春日的太阳,今日骤然明亮得紧,城中村这片马路上,没有任何的遮挡,沈青额头一头汗水,头发根都快打湿。
“卿卿,我们过去。”苏牧沉伸出手牵着刘文卿,一路往前走。
沈青和苏牧沉的对话,让刘文卿云里雾里,她第一反应以为学长被带来,正在思考该如何解释,“老人”两个字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可心中有升起新的疑惑,难不成是苏家的亲戚,才能让苏牧沉如此的重视?
她脑海思绪万千,其实不过才过了两分钟,步行两分钟,到达刘家老宅。
老宅高大的院墙,遮住一楼大门和墙内院子,院子前方还有萧敬臣新移栽的石榴树,春日里树上小片叶子发了芽,嫩绿的颜色在明媚的春光下,动人心魄。
尽管在来这里的路上,刘文卿的心底已经有了隐隐的猜测,但站在老宅下,又是一番新的感受。
激动不足以形容。
沈青打开门,苏牧沉率先走进去,刘文卿紧跟其后。
房子大门打开,门边站着一个老人,六十多岁模样,背着手在门边走来走去,见到刘文卿和苏牧沉走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小小……”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刘文卿就听到苏牧沉轻轻咳嗽一声,老人奔跑过来的步伐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卿卿?真……真的是你,我……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人激动异常,在刘文卿跟前停下,想要伸手去抓刘文卿的手,可又似乎怕被拒绝。
刘文卿茫然的看着这一幕,特别是老人头发发白,布满褶皱的脸颊满是沧桑,看到她却哭得跟个小孩子般。
她无措的去看苏牧沉,迫切想要知道,目前是何种状况。
苏牧沉走到老人身边,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看向刘文卿,“这位……就是上官家管家。”
说道这里,他语调有刻意的停顿,老管家听到这里,模糊的双眼对着刘文卿狂点头,苏牧沉在老管家点头后,才继续开口,“他当初在上官家和你奶奶关系最要好,当初若不是上官家突然发生巨变,两位老人各自回乡失去下落,说不定已经终成眷属……”
苏牧沉说道这里,老管家全身僵硬,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
“是吧,老管家。”苏牧沉深邃的目光落到老管家身上,两人无声的交流。
“对,就是这样,当初我还见过你奶奶带你老上官家,小小的一个,别提多可爱了。”老管家回忆的语气,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眼睛却怅然若失。
他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般,看着刘文卿,却又不是在看刘文卿,透过刘文卿双眸神色神秘哀伤。
刘文卿打量着老管家,触及到哀伤的目光,相信了这些话。
刻骨铭心的失去过后的悲伤,是无法装出来的。
“我以前还见过您啊?我都不记得了。”刘文卿叹一口气,关于奶奶年轻时候的爱情故事,她心中充满好奇。
七岁那年,她有过一次很严重的高烧,据奶奶说已经发烧到四十度,当时若是急救稍微慢个五分钟,就要直接烧坏脑袋。
避免了最坏的结果,却也不是最好的结果,那年之后,七岁之前的记忆全部丧失。
每次,她都只能听奶奶讲,那些过去的故事。
刘文卿把这段往事说出来,她就连生病的事,也忘了个干净,这些,还都是奶奶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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