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独自待在佛堂,静静地卯着佛珠。玉兰正在厨房和着白面,云冬的回来,可把这小丫头给乐坏了。
丫头也是苦命,从小就没了妈,三儿早年在新城做石头生意,收入还算可以。她妈自打生下她,身体就一直很不好,三儿赚点钱都给垫在了药费上。尽管如此,丫头四岁那年,她妈还是撒手人还了。
妻子走後,三儿一蹶不振,苦命的玉兰更是上顿不接下顿,眼看这新城是待不下去了,三儿带着玉兰准备回乡下。离开的那天早上,三儿抱着玉兰来到车站,可怜的娃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孩子还小不懂事,饿了肚子自然嚷嚷,这一嗓子嚷去,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其中就有乌鸦!
那时候的乌鸦还没起家,看到三儿抱着瘦小的玉兰,一瞅就知道孩子肯定是饿了,于是买来几个热馒头递给了三儿,两人就在车站结了缘。
乌鸦会比三儿好一点,在车站有点小势力,平时就在车站周围的摊点收收保护费啥的,虽说干的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事儿,但乌鸦本人却不坏,对待身边的弟兄一点也不苛刻,本着不偷不抢、合理收费的理念,三儿觉得乌鸦可靠,也就一起留了下来,跟着干起了这么一个行当!
谁知道这一干就干了十几个年头,从开始收点保护费慢慢做向了物流走私,最後甚至干起了毒品生意。一向老实巴交的三儿怎会不知道毒品的危害和利弊,可是每每想到当初那几个热馒头、想到这些年乌鸦对自己的照顾,他又舍不得离去。
“既然已经黑了,那就一条道黑到底!”
人太老实算不上好事但也不是坏事,这么多年留在乌鸦身边一直都是令乌鸦最放心、也是最不放心的,放心的是不管什么时候,三儿绝对是最忠诚,没有二心的;最不放心的是,不管怎么历经,三儿胆就是不见长,以至于那些年一直都只是乌鸦身旁端茶送水的另一只手罢了。
三儿没打算离开社团,玉兰天生就懂事勤快,乌鸦特别疼爱这个小侄女,自己身边虽然养着几个女人,但膝下一直没能有个一儿半女的。
“等过几年手上的生意不做了,找个地方好好再生几个。”
然而这一切直到云天霸入了伙,真正把生意都交了出去,眼看愿望就要成真,天意弄人,害场恶病,乌鸦就那么一命呜呼了。乌鸦这一走,社团自然乱成一团,走走散散、争权夺势,云天霸看着三儿人好,在社团没了安身之处以後,带着三儿和玉兰一起另寻出路。
云家也就云冬那么一根独苗,玉兰要比云冬小那么几岁,虽然两个孩子的命运到後来天差地别,归根结底,那都是为人父母手心里的肉。父女俩自打来到云家,老太太和秀玫都十分喜爱这个丫头,可别看这孩子生的这般娇小玲珑,干起活来麻溜的很。最让人欣慰的是,小云冬几岁却比这个做哥哥的更会照顾云冬。
这十余年,父女俩对云家不离不弃,看着云家父子双双困难,一向老实巴交、不成大器的三儿渐渐地也学会了承担。社团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认识到人心的险恶;云家一家的恩惠又让他看到了真情;老太太不骄不躁、沉着冷静的心态更是成就了三儿彻底地改头换了面。
没了云天霸在身边,这么多年三儿开始冷面处事,联着老太太,硬是把云家数十家夜场的生意给维持了下来,从而稳定了云家的地位!至于他们父子俩因何入的狱,三儿心里自然清楚的很。两人从天正一行回来,关于爆炸一案,各自心里都已经有了底。
秀玫把刚买来的韭菜嫩尖儿倒了个细碎,玉兰停下手里的面活,高兴地看着秀玫。
“秀姨,我听爸爸说,少爷给咱家换了栋大房子,明儿就把老太太和您一起接过去。”
听玉兰这么说,秀玫心里咯噔一跳,当然并不是因为房子的事,这“咱家”倒是让秀玫忍不住扯开了话。
“死丫头,你不姓白啦,云家什么时候成了咱家?”
玉兰急忙放下面杆,跑到了秀玫面前,双手攥紧了围裙,低着头轻声细语道:“玉兰错了!玉兰不懂事!玉兰不知轻重……”
秀玫转过身理了理玉兰的头发,心里一阵乐乎,“傻孩子,秀姨逗你玩呢,你在秀姨心里和少爷是一样的,都是秀姨的心肝宝贝,以後云家就是你的家,等你云叔叔回来,我就把你许配给少爷怎么样?”
玉兰羞红了脸,嘴上却咧着笑,“玉兰跟少爷只是兄妹关系,玉兰心里一直当少爷是哥哥……”
秀玫直起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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