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的耳畔是霍展颜的问询声,可是为什么声音那么微弱?我的身体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脚下一软,我无力地往地上倒去。
“林溪!”
微弱的声音,好像是着急的。
是在喊我吗?隐约间,我竟然不知道林溪是谁?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是在喊我吗?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应答呢?
迷迷糊糊间,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不记得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
我是谁呢?
我的脑子里突然间安静下来,没有人叫林溪了。
空白,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突然间,那片空白里出现了一片黑暗的天空,渐渐地,星辰毕现,一颗两颗三颗,好多颗。
那个年轻的穿着丝质长裙的女孩儿在星空下奔跑。
一望无际的草原在星辰与微风中格外的广阔。
她在奔跑着,光着脚,柔软的青草在脚底摩挲着,好舒服啊!
“林溪,林溪,林溪!”
谁在喊?是谁?
我找不到那喊话的人,可是那个小女孩为什么也跟着停了下来,四处张望。
林溪是叫她的吗?她叫林溪?
她能看到到我吗?我就站在她旁边,可是她看不见我。
林溪,林溪,林溪。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我要找到那个人!
我的手心一用力,疼痛刺破我的梦境,星辰,微风,草原,女孩,一一被撕碎。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小心!”
映在我眼前的,是霍展青,他俯下身,按住我的手。
手背上好疼,我看了看,插着输液针,而此刻针管回了血。
“刚刚做了什么梦?突然间见你的手失控地握住了,你看,差点针就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针拔了出来。
护士这时赶了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输液呢?而且头晕的很。
“你别动!”
我刚想动一下,他按住了我的肩膀。
“你忍着点疼,要重新扎针。想不到你睡觉这么不老实!”
“这根针不能用了,要换根针!”护士说着将输液针收了起来。
霍展青这才松开手,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血液正从伤口处流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抬起头问他,然后发现这里很熟悉,虽然有护士,但并不是医院。
是他的家。我上次在这里住过。
“你别急,这里很安全!”他安慰着我说。
安全,我知道,一定很安全,我相信他。
我只记得我是离开了刘子萌家,然后,头晕的厉害,便晕倒了,然后我就出现在了这里。
刘子萌,她不信任我。
她刺痛了我,她不再需要我了,也许她会一直这么恨我了。
可是,她刚刚失去孩子,她需要人照顾啊!
“萌萌她?”
“展颜已经帮她请了保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说着便按住我的手。
护士已经拆开了另一个输液针,正要往我手上扎。
“是葡萄糖吗?我最近有点贫血!”我抬起头看了看那个输液瓶,旁边已经空了两个瓶子了。
“你现在不能随便用药!”护士一边说一边给我扎针。
那刺破皮肤和血管的疼很尖锐地刺入我的神经。
我咬紧了牙关,承受着。
“为什么我不能随便用药?”疼痛感过去,我慢慢地放松。
“你是孕妇,难道你不知道吗?”护士看了我一眼。
孕妇?
孕妇!
我是孕妇!
怎么会!我怎么会是孕妇!
我看着霍展青,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怀孕了吗?我怎么怀孕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知道啊!
上次流产之后,月经一直不正常,医生说至少要过半年月经才能正常。所以即使月经这个月没来我根本就没有在意,而且和李沫白在一起,他很注意这一方面的防护措施。
可是,我怎么会怀孕!
而且是这个时候怀孕!
“林溪,恭喜你,你要当妈妈了!”他的眼神里片刻的失落之后又缓和下来,“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不信!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