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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累的趴在办公桌上,整个人如同在炎炎夏日下被晒化了的雪糕,淌成一片软绵绵的牛奶酱。
小林提包走过来,挤眉弄眼说:“我先下班了,对了,你说的数学老师我看到了,长得挺帅啊,好好把握。”
“算了吧,我和他不联系了。”白心有气无力摆摆手。
“别介,怎么了这是?小两口闹脾气了?要不要和我这个专门处理家庭问题的妇女之友说说。”
白心哈哈大笑,“少贫嘴,快走吧,省的被王师兄逮住。”
小林吐吐舌头,果然一溜烟跑了。
这时,王师兄前脚赶到,后脚就问:“小林呢?我还想约她吃饭呢。”
白心摸摸鼻子,装没听见,她拿起包,也走了。
如同往常一般,白心在回家之前都跑到一间面馆去吃面。
她这次点的是雪菜肉丝面,面是手擀面,这家店,面做的特别劲道,很有韧性,面条外围裹着浅绿色的汤汁,吸溜一声进嘴,回味无穷。
不知是不是她最近在苏牧家吃饭,嘴被养刁了,一旦汤里有什么料放重了的,她一吃就能吃出来,就像是鸡蛋里挑骨头,总能说出点什么。
但以后再也不能去苏老师家里吃饭了,要么自己学做饭,要么自己在外头吃了再回去。
而且吃完了再回去,正好能避开苏牧的下班时间,不碰面也就不会尴尬,不然还要寒暄几句,她都没话说。
老板娘看见了白心,挺高兴的,她上来问:“小姑娘今天来了?最近都没看你来吃面,还想着是不是附近又开了什么面馆,这竞争对手挺会抢生意啊。”
“哪家店也没有这里做的好吃,就是我最近受伤了,工伤,在家养病呢。”
老板娘皱眉,说:“小姑娘什么工作啊,手上包了这么大块。”
“医生,不小心被人划伤的。”白心说。
“噢,现在医患问题这么严重啊。小姑娘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看你都是一个人来吃饭,也没男朋友,独居的话小心一点。我先去招呼客人了,你慢吃。”
“嗯。”
白心闷闷点头,她心生惆怅,一个人出来工作久了,总会想家的。
她望着外头渐黑的夜幕,来往人声鼎沸,灯光璀璨,明明身处在闹市之中,却总觉得格格不入,这就是所谓的孤独吧。
白心一贯粗神经,矫情不过二秒。她垂头,再把注意力放在葱香四溢的面上,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唯有吃能忘忧,吃货不分性格、人种与国界。
等到白心回家时,她下意识回头望了对门一眼,那是苏牧的家。
看完了,感慨一下新交的朋友没了,她又转头开门。
“咔嚓。”
这时,苏牧的房门忽的打开了。
白心讪讪一笑:“好巧,苏老师下楼丢垃圾?”
苏牧没回答,蓦地走出来,站在她的身后。
白心一颗心突突直跳,差点找不到呼吸。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背都要贴在冷硬的房门上。
苏牧微微低头,从这个角度看去,他的下颚弧度堪称完美,在路灯的映照下,泛起诱人的白光,线条流畅。
他是内双眼皮,不注意看像是单的,但眼尾狭长,即使被镜片阻隔,也挡不住底下那一双眼的锐利,甚至是有某种禁-欲的色-气。
不知是不是白心多想了,她总觉得,苏牧这样撩她,是有话说。
“苏老师?”
苏牧开口,“我开门不是巧合,我的猫眼是摄像头,所以我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
“嗯。”白心反应过来,的确是这样。
“通过观察,我得出结论。白小姐,你在躲着我。”
“对。”白心心想,这不是废话吗?
“为什么?”
白心鼓足勇气,将所有情绪都倾诉出口,“我觉得你不把我当朋友,不顾我的生死,你这个人自私自利,做事很过分。”
苏牧听到这样的诉控,很明显被震撼了,他倒退一步,远离白心,让她重新沉浸在白炽灯的光辉下。
他们僵持了很久,久到不知该怎么收场。
终于,苏牧先出声了,他说:“对不起,我先为我错误的判断道歉。”
白心没出声。
他道歉,但并不代表她一定要接受他的道歉。
白心转身,拿着钥匙继续开门,进门前,她还是好心说了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我觉得我的命很珍贵。所以,从今往后,我不想再接触苏老师了,就是以上这些,谢谢你最近对我的关照,晚安,以及再见。”
她关上门,在即将合上的门缝里,仿佛还能看见苏牧站在原地,很久都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