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二人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姣素聚精会神的解开他伤带上的结扣。
随着一层层绷带被解开,腹部处的血色越发深暗,直解了三层快贴近皮肉了,那伤带已然是与伤口新生出的肉夹杂在了一起。
姣素抬眸看了他一眼。
顾锦同抓住她冰凉的小手:“解开吧。”
撕开的过程是惨烈的,一股血水涌了出来,姣素屏住呼吸,咬牙轻轻扯开。
似乎能听到肉与伤口分离的声音,抬头看去顾锦同紧闭着双眼早是面如血色。
姣素连忙倒了一盆温水,擦掉血水,擦干了血再流下,连用了四五盆伤口处的血才擦干净。
“有药膏吗?”他按住她的手,低哼问。
“有止血散。”她赶忙爬起,快走到厅中抽开小屉取出一个白色药瓶。
回来时,顾锦同已经歪在枕上,敞开了胸,有头发落在胸口上。
姣素看的有些怔,直到顾锦同睁开眼,她才上前跪在他身前。
“有些疼。”她说:“没有止疼散。”
“嗯,来吧。”顾锦同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
白色药粉洒在伤口上,伤处的皮肤猛地紧缩起了一阵鸡皮。
姣素停下看向他。
“没事,你洒吧。”他似闭目眼神般,依然卷着她的散发,无动于衷的样子。
姣素这才低下头重新撒上药粉,直到覆盖住伤口,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腊月寒冬的她额上和被上已满是汗水。
“辛苦夫人了。”顾锦同难得正经。
姣素扯过伤带又往他身上绑,从他的腰部穿过,像温柔的拥抱着情人,使力绞束着,头上又是一层汗。
顾锦同伸手替她抹去,拥她入怀,深沉而有满足的长叹了一口气。
“还没好。”她闷哼。
“没关系。”
“你闷着我了。”
“嘘——别动,让我抱抱。”
姣素沉溺在他的拥抱中,闻着他身上满是血腥却熟悉的味道。
也许上一世他们也曾恩爱过,可一切都抵不过如花的美人和无子的悲催命运。如果,如果这一世的顾锦同永远不变该有多好?
漆黑的夜色可以替人掩盖住所以的惊恐。
姣素低下头,轻声问:“二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孩子了?”
有北风呼啸吹过树枝,积雪沙沙的落下。
“什么?”雪落的声音掩盖了她的疑问,也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没有。”姣素咬舌。
“还疼么?”
“有点。”顾锦同咧嘴笑着,声音却很疲惫:“你亲亲我。”
姣素沉默了会儿,等到顾锦同要失望而归的时候,她真的凑上去亲了他的额头。
“眼睛。”
姣素吻上他好看的双眸,那里盛满了天下。
“鼻子。”他索取着
高挺的鼻子像鹰钩一般,直直的挺挺的。
“嘴唇……脖子,手……”姣素一一亲吻过去。
顾锦同满足的叹息而笑:“到我了。”
他吻上她的额头,她的额头广而方,光洁而丰满。
眉毛,似一弯新月,又像远山一样青翠。
眼睛……
姣素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像秋日即将掉落的枯叶。
顾锦同吻上她的眼。
庭院中有一朵梅花在寒风中凋谢坠落。
“哎,莫哭,莫哭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