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张苍低吼一声,马背被打的噼噼直响。
马声嘶鸣。
冲过了城门。
望着紧闭上的城门和渐渐远去的雍丘城,婢女不由掩面,喜极而泣。
郊外的宁静夜色增添了无依的凄苦,奔波未定的命运给众人的脸上添上了一抹沉重的色彩。
长长的官道上只能听见孤寂的哒哒马声。
似乎走了许久,许久。
张苍道:“夫人,过了这重山就是典中了。”
“夫人!”裘氏望去,远处有火光耸动,尖叫。
“他们,他们追上来了!”
为首的是干脆撞开大门的刀疤脸,身后滚滚浓烟轻骑而来。
“张苍快驾车。”
姣素将车上剩下的唯一食物全部丢出了车外。
马蹄声踏动的飞快。
但劳累奔波,又载着车厢如何抵得上轻骑而来?
眼看着距离不断缩小,清晰的能看见那个首徒脸上的刀疤。
……
“啊——”马车猛地颠簸,最靠边沿上,裘氏滚出车厢。
姣素连忙扑上去抓住她的手。
“夫人。”裘氏紧抓住她的手,艰难的抬起头。
“不要放手。”姣素大喊。
山路最是难走,乱石颇多,颠簸辗转,后面的轻骑很快就要追上来了。
裘氏被拖得脸色惨白,很快膝盖以下被碎石刮得鲜血直流。
“夫,夫人。”裘氏留下一行泪,凄清看她。
“不要。”姣素摇头。
身后呐喊声清晰的犹如就在耳边,刀疤男人的尖刀已快刺到裘氏的后背。
裘氏咬紧牙关,朝着她一笑:“夫人,请您告诉,告诉廖樊……这几日我,我很满足……”她缓缓的推开姣素的手,紧咬的牙关渗出了点点血。
“啊——”
姣素飞扑过去,半身倾在了车沿上。
牢牢的抓住她的右手。
抬起头,暴徒近在咫尺,抽出了刀,刀光清冷。
姣素缓缓的闭上眼。
一道冷风嗖的擦过她的侧脸。
为首的暴徒被击毙。
“是我们,夫人!是我们的队伍!”张苍惊叫连连。
顾锦同站在半山顶上,拉着弓,冷漠的俯视着下面。
看见姣素夹马冲下。
一行人马紧随其后。
“撤!”暴徒见对方人多势众连忙勒马转身。
维实已经晚了,冷箭似雨一样射来,顾锦同的亲兵训练有素,几乎是百发百准,一队射完下一队轮流替上。
他驾马到姣素身边,与马车并列而行,廖樊紧跟其后,冲过去一把抱住裘氏。
裘氏已是昏迷状态,依偎在廖樊怀中,醒来后看见是他,拍打着他的胸膛,嚎啕大哭:“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啊!呜——”
姣素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微微一笑。
他的盔甲丢了,头发也乱了,脸上脏乱不堪,身上一道道新的刀痕。
她扒着他的乱发在脑后,举起长袖轻声问:“脸怎么脏了?”
顾锦同靠着她手掌,眷恋的摩挲着。
一种灌顶的,惨烈的,又伴着汹涌澎湃的柔情让他彻底的失去了言语。
“蠡公,麴义的兵马追上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