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地狱,什么阎罗,眼前的这些人,有穿金的有戴银的,有雍容的有清秀的,有端庄的有华丽的,还有宫女一旁伺候,公公一旁垂首扭头看我,她们身上穿着的和电视上那些古装剧里的人没有两样,就连说话,也是电视里的那些腔调。
“冤枉?这世上的恶人,哪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只是这句话从你端妃嘴里说出来,倒是稀奇。哦,本宫忘了,皇上剥了你的妃位贬入浣衣局,你已经不是端妃了。”那为首的女人嫣然一笑,四周的人附和起来,就连那卑躬屈膝的公公,也抿嘴看我,皮笑肉不笑,极尽讽刺。
她走下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看我,凉声道:“抬起她的脸来。”
“诺。”公公弯腰过来,枯瘦的手指用力的捏起我的下巴,用力的抬起,迫使我直面眼前的人,他的指甲很尖,刮得我下巴破皮,生出血来。
只是,这样的伤同我身上的伤相比,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这群女人是怎么回事?演电视吗?不对,疼的人是我,这样的伤害,怎么可能是演电视。
“你平日里就不喜欢拿正眼瞧人,这双眼睛长在你身上也是白长,倒不如没有。来人,剜去她的眼睛,省去她的麻烦。”那女人看我的眼神冷漠,唇角噙着笑,即使是这样恶毒的话,她也能说得宛如黄鹂般清脆悦耳。
“诺。”公公上前,一旁的公公端着匕首过来,公公拿起匕首擒住我的下巴就要往我眼睛里剜。
“不要……”我气若游丝,挣扎着想要推开公公,可是根本就使不出力气来,双手软绵绵的,根本就推不开。
这么多人,妃嫔也好,宫人也好,看着我在地上哀求挣扎,一脸麻木,不,与其说麻木,倒不如说是幸灾乐祸。
我究竟是得罪了谁,引来这样的杀身之祸,要受这样的劫难。
生前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后还要被送到这种地方来,我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公公手里的匕首眼看就要刺进我眼睛里,一个怯弱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很小,却像是鼓足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勇气。
“贵妃娘娘饶了她吧,如今她被贬浣衣局,再无翻身的指望。娘娘有孕在身,杀了她是小,脏了娘娘的手是大啊。”
我寻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宫女跪在地上,似怕极了,连说话的声音也在发抖。
贵妃抬眸看去,轻笑一声,道:“这宫里原来也是有慈悲心肠的人,难能可贵,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颤抖着匍匐在地,结结巴巴的吐出名字来:“奴婢……苏,苏馥。”
“来人,掌嘴。”贵妃冷冷的抬手,抚掌道。
“诺。”公公立刻过去,抬起那宫女的下巴,恶狠狠的打在她脸上。
我皱眉,苏馥被打得脸颊红肿,口鼻流血,哭起来,不敢有半点挣扎。
“小小一个宫女,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拿针线来,缝住她的嘴巴,好叫她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贵妃轻声说着,低头看我,对公公道,“继续,本宫看见她这双眼睛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