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岳绮梦双眼陡然凌厉起来,之前那副清婉娇俏的模样竟是一丝也无。
“若是他有罪自有官府来管,你绑了他一样是触犯法律!”陆流君名门出身,和江湖出身的岳绮梦观念自是不同。
果然,岳绮梦听闻之后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官府?那是剥削百姓,欺诈平民用的,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匡扶正义吗?
真正行侠仗义的都是我们这些江湖中人,至于朝廷养的那些,不过都是吸血的蝇虫!”
陆流君长眉一挑,似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对官府积怨颇深,正想开口解释,谁知岳绮梦竟是挑起嘴角,盈盈一笑,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
陆流君还未看清,岳绮梦便将那东西狠狠的摔在地上,顿时只见一片黄烟袭来,陆流君立刻捂住口鼻,然而那黄烟中掺杂着一种十分刺鼻剧烈的味道。
陆流君立刻纵身越到别处,然而那味道就像沾在他身上一般,怎么甩不掉。
他不停的流着眼泪,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是看到的只是一片朦胧的水雾,哪里还有那个娇小女子的身影。
陆流君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如此狼狈过,不论是文是武,他都是全金陵拔尖的。
可是今日,他竟然被一个小女子整到如此地步。
黄烟渐渐散去,哪里还有马车和那女子的身影,陆流君不停的打着喷嚏,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哗哗流着。
他立刻牵过马,策马飞驰到了宋府,满府的人都惊诧的看着陆流君,只见这个往日里如同翠竹一般的男子竟是满脸的黄色染料,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泪水肆意。
陆流君将自己清洗干净,又换了一整套干净的衣物,正好冷凌澈唤他过去议事,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抬步走了出去。
刚一迈到冷凌澈的院子,玄角便一脸贱笑的跑了过来,贼兮兮的问道:“陆公子,听说你刚才是哭着回来的,可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陆流君有些郁闷,沉了一口气,冷冷道:“伤心没有,恼怒倒是有!最好别让我再遇到那个小贼,否则我定要她好看!”
冷凌澈和云曦只相视一眼,两人对别人的私事都没有兴趣。
“再过两日我决定要去温玉山上游玩……”冷凌澈淡淡开口道,陆流君没有什么表示。
最近他们一直在维持这种关系,冷凌澈负责玩乐,陆流君负责去外探查。
这些时日宋青天对冷凌澈是越发的亲近,每日都带着冷凌澈和云曦四处游玩,吃喝也是越发的奢靡。
然而所有人对陆流君却都警惕异常,便是连多说两句话都不肯,只有宋青天对他十分的亲热,甚至还有亲热过头了。
“温玉山是潭州有名的圣地,那里更是修建了华丽的温泉池宫,放松筋骨最是适合不过了。
不过听闻温玉山附近还有个小山,那里有很多的村落,都受到了洪水的波及,但却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
云曦慢悠悠的开口说道,陆流君闻后目光一闪,虽是未语,便已经明白了冷凌澈两人的计划。
几人相视淡笑,都是聪明人,彼此说话自是不用点破。
这时陆流君却是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虽然他已经里里面面换了一身衣服,甚是还泡了一个澡,但是那种味道却像是有爪子一般的黏在了他的鼻腔里。
“可是风寒了?”淡漠如冷凌澈竟是难得的关切问道。
陆流君用帕子擦了擦脸,立刻笑着回应,“多谢世子关心,流君一切都好,不过是今日受了小人的伏埋伏!”
“不是风寒就好,若是风寒便暂时不要相见了……”
陆流君一怔,抬头只见冷凌澈正用宽大的衣袖挡在云曦的面前,一副生怕他将病气过给云曦的模样。
陆流君一阵胸闷,只觉的待不下去了,便行了一礼告辞。
“阿嚏!”陆流君又打了一个喷嚏,对岳绮梦更是咬牙切齿。
女人要么就应该像琼羽那般温柔,要么就应该像世子妃一样端庄,哪里会有那么狡猾如狐,心狠如狼的女人!
“别再让我遇见你,否则……阿嚏!”陆流君落荒而逃,躲回了自己的屋子,享受着那持续不断的喷嚏,和对某人则有着越发深厚的——恨意!
……
第二日刚用过早食,青玉便进来禀告道:“世子妃,宋夫人求见!”
云曦扬唇一笑,时间也差不多了,看来他们是已经知道朱宏失踪了。
“传进来吧!”云曦坐在主位上,悠然的啜着茶。
宋夫人迈着碎步款款而来,举止虽然依旧得当,但是脸上却是难掩焦急之色。
宋夫人行了一礼,便开口赔笑问道:“世子妃,臣妇也是今日听闻昨日世子妃在街上竟是遇到了小贼,不知道世子妃可有受到惊吓?”
“不过一个小毛贼偷了我侍女的锦囊,很快就被追了回来,那人不是还被贵府小厮送到了官府吗?”云曦啜茶反问道,神色平静如水。
宋夫人往日都是低垂着头,今日却是抬头看着云曦,似要从云曦的脸上看到什么真相。
就是因为那个小贼被送到了官府,宋夫人才知道那是朱宏的人,那朱宏胆子也大,竟是好死不死的惦记上了云曦。
如今朱宏下落不明,不知道这件事与云曦到底有没有关系。
正当宋夫人暗自琢磨时,突然有个小丫头急匆匆的在宋夫人耳边低语几句,宋夫人豁然起身,一向端庄有礼的她竟是尖叫嘶吼出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