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你这是……”
看着刚才还死气沉沉的老人瞬间变得精神抖擞,陆流君眼中的泪花被生生压了下去。
右丞相麻利的坐起身子,他将枕头立起,舒服的靠在背上。
陆流君嘴角抽动几许,才不可置信的问道:“祖父,您的身子已经好了?”
右丞相白了陆流君一眼,眼里竟是有些失望。
其实相比自己的儿子,右丞相更疼爱这个孙子,因为他那个儿子没学会他的心机,倒是有些迂腐,让他有些不喜。
反观他这个孙子,有想法有谋略,有些他年轻时的风范。
可是没想到他这个一向聪明的孙子在情事上这么无能!
“好什么好!我根本就没病!”不过他们再拖拖拉拉下去,他也许会真的被气病。
“您没事?”
当他收到家里急信时,他心慌的不行,这一路上更是马不停蹄的赶路,生怕祖父会等不到他回来。
结果,这一切都是假的?
“臭小子,你那什么表情?难道你还真希望我病了不成!”
右丞相怒嗔道,陆流君连连摇头道:“祖父!孙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您这是为了什么啊?”
“哼!”
右丞相冷哼一声,怒其不争的看着陆流君,“为了什么?我要是不来这么一出,你能回得来金陵吗?
现在局势已明,你在那又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留着干什么?”
“可孙儿毕竟还挂着元帅的头衔……”
右丞相撇撇嘴,打量着陆流君道:“你是不是得罪冷凌澈那小子了?”
陆流君不禁苦笑,冷世子的脾气真是不好摸索,他也觉得自己甚是无辜。
世子妃喜欢冒险又不是他撺掇的,他不过顺便全了一下自己的儿女私情,却被冷凌澈记恨上了!
“我就知道!”那个冷凌澈和他外祖父一个样,都是蔫坏蔫坏的,平日里看起来最温润不过的人,转身便给你一刀。
“流君啊,不是祖父唠叨,你看看那冷凌澈,他年过二十才成亲,可现在世子妃都怀了第二个孩子了,你这怎么还没有进展呢?”
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殷老夫人,那殷钰心思不定,殷老夫人天天追在后面催婚,想想就心烦。
“祖父,这种事急不得!”
再说,就算他着急,有些人也不急啊!
“什么急不得?你是长兄,你若是不成婚,琼羽怎么办,难道一直在家等着?
再说了,你与那殷小侯爷也不一样,你不是有了心上人吗?”
陆流君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显得有些尴尬,自小他便随着祖父一起读书,两人谈论治国之策,为臣之道,这男女之事倒是第一次。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当今立断,这科举做官要徐徐图之,但是在女人这件事,下手一定要快!”
右丞相做了一个手势,陆流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祖父在商讨这种事时似乎更加的有精神?
“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你不就是喜欢那个岳小姐吗?我也觉得那姑娘不错,你在夏国的这段时间,可有不少人惦记着!
难道你还真打算在前线待个几年,等再回金陵时,被她的孩子追着叫叔叔?”
陆流君满脸黑线,他可没这么想过,而且祖父想的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右丞相长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恍惚,“唉……这娶妻啊比做官难!虽然官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但你这个萝卜要是更大更好,你可以将其他萝卜拉出来自己进去!
可这女人就那么一个,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就是把自己做成萝卜汤也于事无补!”
陆流君的嘴角不由抽动起来,这个比喻虽是有些怪,但还真是生动。
“所以,我帮你回到金陵了,剩下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流君啊,你可别辜负祖父的一番苦心啊!”右丞相意味深长的说道,他的表情郑重,仿若是在交代什么极其机密的事情。
陆流君的喉咙动了动,觉得自己有些待不下去了,便起身请辞。
“流君!”
右丞相开口唤道,陆流君回头,只见右丞相一脸肃然,他忽的坐直了身子,目光有些锐利。
“流君,常言道君子有则,不过这话听听便算了,大丈夫迫不得已时阴险些也是无妨的!”
陆流君脚下一颤,落荒而逃,若是这些话让别人听到,那人一定连撞墙自杀的心都有。
这还是那个门生遍地,受百姓敬仰,百官仰仗的右丞相吗?
陆流君一路冲出屋子,一个人跑到院子里清净清净,祖父这种反差给他的打击太大,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以前他明明教自己要为人端正,心思清明,如今……
陆流君撑着树干,若是不这样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无力摔倒。
“你……还还好吗?”
小心翼翼的试探,紧张轻柔的声音,那声音仿佛会惊吓到他,小心又温柔。
陆流君转过身,双眸低垂,眸光涌动,“我很好,没事的……”
悲伤欲绝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偏偏更让人心疼怜惜。
岳绮梦见陆流君的眼眶有些红,想来应是刚刚哭过。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她竟觉得心里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几欲窒息。
“右丞相他是个好人,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岳绮梦很想好好劝慰他,可出口的话却如此苍白,就连她自己都嫌弃不已。
往常她一看见他笑,便觉得那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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