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冷凌逸的手便向外走去。
“母妃可是要去见娘亲?”
冷凌逸口中的娘亲自然是锦夫人,玉婉清点了点头,这世上她不仅亏欠澈儿和逸儿,更亏欠绣锦!
看着头也不回的母子两人,锦安王无力的瘫坐在椅上。
他倒是想给团团再生个小叔,只怕他没那个机会啊……
……
晚上,王府一家吃起了团圆饭。
冷凌弘夫妻本是有些局促,可见王妃并未为难他们,对楠姐和康儿还很是喜欢,两人才渐渐放松。
用过晚食,严映秋见冷凌弘皱眉不解,一看便是心事重重,便开口询问。
冷凌弘叹了一口气,握住了严映秋的手,语气多有落寞,“没想到王妃原来还活着,父王真的是欺骗了所有人,只怕就连二弟都被父王骗了!”
“其实当年王妃死的时候,我觉得挺难过的,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后来二弟去了夏国,我和四弟长大以后便开始争夺这个世子之位,现在想想,其实这个位置父王一直为二弟留着!”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父王最看重的长子,因为自小父王便将他带在身边,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现在想想,都是他自作多情而已,在父亲心中,王妃和二弟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夫君!”
严映秋心疼的看着冷凌弘,冷凌弘却摇头笑道:“你别担心,我不会因为便心生怨怼。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看的也比以前明白许多。其实若不是皇命难违,父王应该和二弟一样,绝不会纳妾,那么便也不会有之后的许多事。
我母亲的确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甚至便是嫁进王府也都是她一手算计的。这些本来就是王妃和二弟的东西,是母亲看不开,执意要去争抢,而我又有什么资格心生怨恨呢?”
“夫君,父王对王妃的感情的确情比金坚,可父王对你却也并非无情!
父王自小将你养在身边,为的便是好好教导你,不想让你参与到后院女人们的勾心斗角,父王是在保全你啊!”
锦安王看似冷漠,可看他为几个子女安排的婚事便可知,他希望他们好,希望他们不要被卷进泥潭,只可惜有些人看不通透。
冷凌弘点点头,眉目舒展,笑着摸着严映秋的脸,“你放心,真的不会想不开去钻牛角尖。
如今我有你,有楠姐和康儿,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幸福,我要做的便是守住我们这个小家!”
冷凌弘揽严映秋入怀,两人相互偎依,心里都是沉甸甸的满足。
……
锦安王府,地牢之中。
所谓地牢便是在地下修建,与普通牢狱不同,地牢没有窗子,里面的人看不到阳光,也无法知道外面的日夜更替。
这里仿佛是被外界所遗忘的角落,没有了日月更替,也没有希望和光明。
地牢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烛火,地牢中只有一个人,不管是她声嘶力竭还是自言自语,回应她的都只有死寂。
最初,她挣扎嘶喊,可每日只有一个人为她送饭,那人送了饭菜便立刻离开,她的咒骂根本无人听见。
后来她也变得麻木了,吃了饭菜便躺在被褥上,无休无止的发呆。
门被打开了,她以为是有人送了饭菜,可那人却一反常态,反是点起了几盏烛火,将地牢照的格外明亮。
她诧异的坐起身子,接着便有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王爷!您来看我了王爷!”
秦侧妃满心欢喜的跑到了门前,满眼泛光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王爷,我知道错了,您放我出去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我再也不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王爷,求您了,求您了!”
秦侧妃苦苦哀求,她真的不能再忍受这里了,她想要出去,想要去外面的世界!
“云曦和映秋都生了一个男孩,云曦又怀了身孕,不久王府又要增添人口了!”
在听到严映秋生了一个男孩时,秦侧妃的眼睛亮了一下,可在听到云曦时,她的眼中依旧是无法掩饰的憎恶。
“没有你,王府里很太平,我不会放你出去的,我不能让你将危险带给我的孙子们!”
“不会!我不会的!我真的会安分守己的,王爷你相信我!”
锦安王冷笑的看着秦侧妃,眼里没有一丝怜惜,“你知道我有多么恨你吗?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婉清她怎么会误会我,她怎么会那么伤心?”
秦侧妃愣愣的看着锦安王,无助的哭诉道:“可我只是太过爱慕王爷了,我是真的爱您,才会无视廉耻对您用药,我对您的感情绝对不比王妃差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
“可本王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人而已,而你们却生生破坏了我的所有!
你们都以为本王娶她是因为太后的懿旨,可你们都不知道,本王当年费了多少的努力才能够娶她为妻!可这一切都让你们毁了!”
锦安王近乎疯狂的咆哮道,将心中压抑已久的话尽数倾吐。
不止秦侧妃,还有他的皇兄、西宁侯府、宁远侯府,他们所有人都看不得他幸福,他们所有人都要来毁灭他的希望!
“可你又不止我一个女人,你怎么能将所有事情都怪在我的身上?”
“娶你也好,娶欧阳家的女子也好,都不过是让我那皇兄安心而已。
我和左丞相做了那么多筹备,甚至为了保全丞相府,我那般冷落婉清,可丞相府还是没能逃过你们的算计!”
秦侧妃不想再听到有关那个人的事,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王爷,可您要向前看啊,玉婉清她早就死了,您再伤心再难过,不还是于事无补吗?”
锦安王突然冷冷一笑,将手伸向了阴暗处,他的眉宇间是她没见过的温柔,语气更是轻缓,“婉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