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还有妹妹吗?”沈依梦有点好奇。
“对啊,本来有个妹妹的,张哥他们本来是在一个偏远的乡下的,但是又一次他们家起了一场大火,把张哥的爸妈还有一个小|弟弟都给烧死了,就张哥带着他家老二——五岁的妹妹逃了出来。那时候张哥也就十三岁。他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把他妹妹拉扯长大,那小姑娘据说长得很可爱,人也听话,还特别黏张哥。到了张哥18岁的时候,他妹妹长得就很有没人的胚子的样子了。你别看张哥现在看起来寒碜,那都是生活逼的,他以前长得还真的是不错的,听说他的母亲还是他们村里面的有名的美女呢。哦,继续说。她妹长到了十岁,照例说是读书也该上三年级了。可是张哥他根本就没钱,张哥那么小的年纪在村里头干活的工资才能有多少,也就够他们兄妹吃饱穿暖了——还是靠别人的同情。”刘岚翻了个身,看着沈依梦笑了笑:“依梦,你有时候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惨呢?觉得什么坏事都落在自己的头上?”
沈依梦沉默地看着刘岚,心知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
叹了一口气,刘岚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永远都会有活得跟家辛苦的人存在,张哥为了让他的妹妹可以上学,带着他的妹妹一起到了最近的城市。我有时候觉得张哥的勇气真的很令人佩服,你能想象吗?就算是十八岁,或许是说成年人了,但是一个从乡村长大的男人,他怎么就有勇气走出那个地方呢,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困在里面呢。他就带着他妹,揣着户口本和一袋很少的粮食去了城市。到了地方,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是睡在地铁的过道里,冷了的时候就躲在厕所里睡觉。张哥白天在码头搬东西,她妹妹就在边上儿看着,也挺乖得,就坐在石墩上安安静静的,有工人会上去逗她,她就会笑,张哥对我说,他妹笑起来可漂亮了。”
沈依梦抱着膝盖安静地听着,心知这个听起来就像是励志故事的最后一定有一个悲伤地结局,一个把张哥推向万劫不复的结局。
“码头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工资也还算高,但是因为张哥他们不是本地人,所以还要赞助费,张哥攒了一年才攒够了前,送他妹妹去上学。她妹也争气,成绩好的不行,又因为性子好,长得也好,老师和同学都挺喜欢她的,有些年长的学姐还会给她送小泰迪熊。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开心地拿回家和张哥分享。他们的生活好像有了一个挺不错的开端,并且向一个好的方向驶去,但是,有一天,他们学校附近出现了一个……恋童癖。”刘岚沉默下来,把手伸到眼前,说:“依梦,有时候我们觉得命运好像就在我们的手心,说的好像我们想要怎样就卡一怎么样一样——其实不是的,有时候你拼命努力,拼命地想要让自己活得好一点,可是这一切的努力都不上,命运的翻手覆掌。”
房间里面一时之间被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给填满了,沈依梦想起了病床上的父亲,想到几乎是被卖到苏家经历。要是苏瑾深没有爱上自己,那么自己的处心积虑想要爬上苏瑾深的床的行为和妓|女有什么区别。
是谁说的,没有爱的婚姻,不过是长期的卖|淫。
沈依梦瞬间好想念苏瑾深,好像拥抱他,好像把自己埋在那个男人温暖的阳刚的怀里,她是自己的堡垒,是自己在这个寒冷的世界的一点温暖。
“虽然我知道你可能心里很恨张哥把你绑过来,但是张哥是窝在何毕坐牢后唯一对我好的人了——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不管他把我当成了是谁的替身,但是,我们有时候真的不在意这些,只有被温暖包围的人才会在意温暖的真实性,向我们这样的人呢,只要收到一点的好,都会感动得想哭。”
沈依梦凑过去轻轻把刘岚抱在怀里。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拥抱着互相取暖。
第二天,太阳把黑夜扯开了一道口子,然后阳光从里面泄出来,天空慢慢亮起来。
苏瑾深在水泥地上睡了一夜,浑身都感觉不对劲,他皱着眉头从地上起来,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到他的脸上,他眯起眼,然后利索地起来。
睡的姿势不对,苏瑾深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电了一样麻麻的,他靠着墙静静等自己缓过来。
已经一夜了,今天如果那人还不来见自己,那自己也不肯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
等脚慢慢缓过来了之后,苏瑾深忽然说了一句:”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整个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回应的声音,但是苏瑾深又皱着眉开口:“把自己藏得深一点,晚一点领头的人会过来,要是被发现了,那就功亏一篑了。”说完苏瑾深抱着手靠在墙上安静地等着。
窃听器的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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