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那个凶手是知晓这个情况,于是制造了一起看似不针对这位高官的恶性命案,真实意图却在将这位高官卷入调查,这岂不是棋高一着,不露痕迹吗?”
马天才能想到这一层,也算是不容易,尽管他提出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但既然凶手都能够这么巧妙地杀人了,直接杀了那位高官不就完了吗?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很快我又想到,高官肯定是有人在保护的,想要靠近只怕也不那么容易,而且若是真的按照马天才的推测,以国家调查的方式介入,这位官员也真的不那么清白的话,那这个罪责可就比杀了他更重了。
杨洪军思考了一番,觉得虽然马天才得到的信息不完整也不准确,以他自己一个外省市刑侦科科长的身份去过问本省的官员,好像也是师出无名。不过他看上去不愿意放过这条线索,尤其是在我们遇到瓶颈的时候,任何一个看似关联不大的可能性,也许恰好就是我们要去突破的方向。
于是杨洪军给本地警方负责对接这个案件的警察打去了电话,请求对方协助,尽快把当天酒店住客的详细信息发来一份,并且需要从警方的内网对这些住客进行一个身份信息的排查审核,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并且杨洪军跟对方强调道,不管是不是以自己的身份证入住的,实际住客的信息,不管是谁,都一并找来。
对方答应了,很快就传来了一份邮件,随后在电话里跟杨洪军口头核实,的确当天如坊间传说那样,有一位省里的官员住在这里,而这位官员事发当时却并不在酒店里,而是在政府开会,所以看上去,似乎是没受到影响。
马天才听到之后,有些沮丧,我们的调查似乎再一次陷入了僵局。而此刻我却对杨洪军说:“假如刚才马天才假设凶手的犯罪动机大致方向没有错误的话,那么等于是凶手制造了这起杀人案,但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对吗?”杨洪军点点头。我接着说道:“换句话说,虽然发生了这个案件,但由于现在还在保密阶段,那位官员也没有什么涉案嫌疑,他理应现在对于这个事情还不知情对吧?”
杨洪军说按道理是这样的,而今事发多日,这个官员可能早就已经去了别的地方,想要求证,恐怕很困难了。我对杨洪军说:“那也未必,如果说凶手真的是针对这位官员,那么如果让他知道这位官员又来这里入住的话,说不定能够诱使对方再度作案。”
杨洪军一愣,然后问我说:“你的意思是,咱们传点假消息出去,让对方觉得这位官员又来了?你疯了是不是?这件事要是传到人家当事者的耳朵里怎么办?咱们算老几就敢去造人家高官的谣?”
我摇摇头,算了算时间,此刻距离案发当天虽然已经有十多天的时间,但如果真的能够无阻力地做这件事的话,时间应该是来得及的。再晚的话,或许凶手会潜逃,到时候就真的难查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去说服杨洪军,最终他还是同意了。我能够理解他的谨小慎微,毕竟他还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无缘无故去得罪一个官员,这对他的影响其实是会很大的。杨洪军答应我,第二天就跟本地警方阐明这件事,对方如果愿意这么做,咱们才敢做。
本地警方在听了杨洪军的阐述之后,一开始是拒绝提供协助的。甚至有些激动的市局警官开始质疑我们三人此行的目的,究竟是来解决问题,还是来制造麻烦。杨洪军的苦苦劝说,并强调这可能是现如今我们唯一的调查方向后,市局的一位领导才决定帮我们这个忙。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因为我们要撒下一个弥天大谎,这个谎言是对老百姓和社会人员而散布的,不能传到省里其他官员的耳朵里,万一人家这个官员是个好官,那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一个疯狂的举动,散布消息的行动由马天才配合警方去实施,而我则会跟杨洪军一起,入住那个被我们散布消息的假房间里。如果凶手的目的是针对这名官员,那我们在高度戒备下,应该是会察觉到一点迹象才对。
几天后,我和杨洪军在警方的接应下,进入了那个房间里,静静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