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鬼,你且记着,今日一别,我们便当从未认识过!我夏侯云兮,可不想与你这样弱小的人有任何交集!”
夏侯云兮的话如同炸雷一般惊响耳旁。
白若鬼暗暗握起了拳头,颤着声音道:“好,我记着。我从来便没有认识过兮儿姐……”
红幽退却了所有的困意,笑道:“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有意思的道别。这样也好,断了羁绊,便是断了思念。毕竟,你们本就不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要走的路也是天壤之别。”
白若鬼看了看自己手上依旧发不了光的戒指,心中苦叹:红幽大姐姐说的对,兮儿姐姐说的也对,如我这样弱得惨不忍睹的人,怎么配与兮儿姐姐、百里哥哥走在一起。
可是,即便再弱小的人,也有她的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呢?怎么能甘心呢?!
将离开时,红幽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与白若鬼道:“今个私塾的各位老师为了你的事可是头疼了一把,大底明天将会也给你一个去处吧。你且安心。”
夏侯云兮提了个包袱,头也不回地随着红幽离开。直到最后,也没有回望一眼。
屋子突然空荡了许多,白若鬼身子一虚,趴在了床上。
好累,前所未有的累。不论是身子,还是心。
灵蛋依旧守在门前,望着夏侯云兮消失的方向,发着呆,念念:“爹爹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吗?”突然想通似的叹了口气,回了屋子,趴在白若鬼身边,呼呼睡去。
白若鬼翻开了修仙的书本,一如往常地加紧练习。无意中翻到教如何御剑飞行的那一页,心头一热,拿起神仙铺里百里天衡给她买的紫木剑,跑到了屋外,站在剑上,屏息练气,念动口诀。
第一次,木剑动了一下。
第二次,木剑依旧只是动了一下。
第三次,木剑动了两下。
……
第九十九次,木剑飞了一米高后,突然落下来。白若鬼摔得四脚朝天。
第一百零一次,木剑飞了三米多高后,再度落了下来。白若鬼摔在地上,好一会才能勉强爬起来……
天边渐渐泛白,白若鬼站在紫木剑上,穿过云层,看着金光万丈的朝霞,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终于在一夜的努力,三百多次的尝试后,飞起来了。
原本应该兴奋激动的心情,早在一次又一次进步的欣喜中磨灭的一点不剩。
眼皮累得厉害,即使努力瞪着眼睛,眼前却还是渐渐黑了下来。
下一刻,小小的身子骨随着紫木剑一起从云层上落了下来。
闻得耳边风声呼啸,也晓得自己这是在坠落,可是,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再没有一丝力气挣扎。
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被谁的手托着。好温暖。
迷糊中,一张清秀若画的男子面庞时隐时现。蔚蓝色的长发飘向天际,绣着龙与凤凰的袍子闪烁着柔和的光芒。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有着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神色。
“念……念卿?”
“即使变成这样,你还能认出我么?”男子苦涩一笑,落地的瞬间,幽蓝色的风八方扩散,脚下聚集了无数绿色的小妖怪。
“鬼鬼,如此不顾后果地努力,是不要命了吗?”
眼前再次被黑暗笼罩,好困,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念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不管是以什么身份,什么样貌,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一辈子。”
“鬼鬼!鬼鬼!鬼鬼!”灵蛋吵闹的声音。
白若鬼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
灵蛋趴在床头,一脸兴奋的模样,“鬼鬼今天不用去上课吗?太好了,我可以带鬼鬼一起去找大白小白玩了!”
上课?!白若鬼一惊,连忙拨开窗帘,看着窗外正当空的太阳,冷汗飙落,牙齿打架,“上……上课……”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明明记得一直在练习御剑飞行,怎,怎么眼一闭一睁就睡在了床上!
还有那个奇怪的梦,竟然梦到念卿长大的模样。
不过,念卿长大的模样,好奇怪……
白若鬼一咕噜从床上爬起,以超乎视觉的速度完成了换衣洗漱,拿起书本便直奔私塾。灵蛋只能站在门前,望着白若鬼狂奔的身影,挥挥手。然后一转身,拾起准备好的小包袱,挂在肩上,出发去找大白小白。
若是过了时间,私塾的大门便会关上。白若鬼已经做好攀门而进的思想准备了,却惊讶地看到大门依旧大开着,而且有不少学生和她一样正往里面走。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迟到!
寻了个门前挂着【仙法课(攻)】的教室走了进去。班上一如往常挤满了学生,且大家都在热闹地议论着什么。白若鬼本就对他人议论之事毫无兴趣,故也没有去听,随便找了位置坐下,拿起书本,开始回顾昨天学习的知识。
突然,身后有人敲了敲她的肩膀。
白若鬼回头瞅了一眼,见穆明扇正满面愁容地望着自己,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穆明扇问道:“你该记得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吧?”
白若鬼想了想,点头,“嗯,是百里哥哥出发去参加仙剑大会的日子。”
穆明扇扶额,“原来你记得啊,也真亏你还记得。你可知,我们整个书院的学生都去送他了。”
白若鬼恍然大悟,“原来门一直开着,是这个缘由!”
穆明扇拿起扇子,给白若鬼的额头重重一击。
头上瞬间起了个大包,白若鬼疼得流出眼泪。
“你可知我为什么打你吗?”
含泪摇头。
“我们整个书院的学生都去送百里兄了,连去了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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