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的记忆从来没有好奇过。而且每次回忆的时候都会伴有难以忍受的疼痛感,父亲又会极其慷慨的时不时给自己讲一些以前的事情,一来二去的,也就失了想找回记忆的想法。
而现在,对于两人玄妙的对话,颜雯华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想要找回记忆的念头重新燃起。
只是才刚刚试图回忆一下往事,头疼的感觉就一阵阵的如浪涛般的袭来。
颜卫国原本在自在的品茶,余光瞟到颜雯华苍白的脸色和满是细汗的额头,颜卫国终于发现了颜雯华的不对劲。
一慌,直接将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却没有放稳,整杯茶都泼到了茶几上,茶杯滚了几下停在了茶几的边缘位置。
“颜颜,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犯病了?”颜卫国给颜雯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压低嗓音问道。
梁昭懿抱着梁夙正从卧室出来,从颜卫国的侧脸发现颜卫国的脸上似乎有焦急的神色,当即出声询问道:“伯父,颜颜出什么事了吗?”
颜卫国一僵,神色恢复了正常,扭头看了眼抱着梁夙的梁昭懿,面无表情的回了句:“赶快回吧,别让孩子又着凉了。颜颜没什么事儿,也与你无关。”
梁昭懿不再多问,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却在转身的瞬间,余光扫到了茶几上横躺的茶杯和四溢的茶水,瞳孔一缩,多看了两眼,便头也不回的回家了。
颜卫国的行为举止很是奇怪,像是在刻意的掩盖着什么,梁昭懿甚至敢肯定,颜卫国想要掩盖的东西,一定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梁昭懿看看怀里熟睡的梁夙,乖巧得让人疼惜。轻轻地亲了一下梁夙的额头,将他放进被窝里,梁昭懿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梁夙的头发,回忆着一些让人生疑的细节。
梁昭懿刚走,颜卫国就慌乱的跑到颜雯华的卧室里翻找着床头柜里的药物。
而颜雯华早已忍不住倒在了沙发上,抱着脑袋呻-吟出声。
剧烈的头疼让她忍不住狠狠地敲打着脑袋,甚至想要拿什么东西给砸开,然后将疼痛的神经给抠出来扔掉。
“啊。”一声猛烈地尖叫声响起,颜雯华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脑袋死死地抵着沙发的一个角,难受异常。
颜卫国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端着水杯小跑着从卧室冲出来。
水杯里的水晃荡着,一下一下的泼洒在了颜卫国的手上身上,可他就像完全没有发现似的全然不在意,只紧张的盯着颜雯华的一举一动,朝着她快速的跑去。
“颜颜,吃了药就不疼了。”颜卫国动作娴熟的倒出两粒药塞进了颜雯华的嘴里,而后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一抬手,帮助颜雯华将药片咽了下去。
看着颜雯华疼痛难忍的模样,颜卫国的眼圈有些泛红。女儿第一次发病时的样子,颜卫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看着女儿疼得都快喘不过气了,自己慌张的给女儿拿药,却由于太过紧张,手一直抖,以至于倒了很多次都没有倒出合适的分量。后来自己一边流着泪,一边哆哆嗦嗦的将药一粒粒塞进女儿的嘴里,过了将近半小时,女儿的疼痛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确定颜雯华已经将止痛药咽了下去,颜卫国终于稍微放心了一些,蹲在沙发旁,轻轻地按揉着颜雯华的脑袋,以此来稍稍减缓一下她的头疼。
一想起自己女儿所受的罪,和她每次犯病时痛苦的样子,颜卫国就多了一层让自己的女儿远离梁昭懿的决心。他的女儿受的罪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她再重蹈覆辙,那些残忍的事情,来一遍就足够了。
如今梁昭懿对颜颜死缠烂打,怕是短期内是不可能放弃的,恐怕就连多年前的事情,也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只是不知道郦家老爷子什么时候才愿意见自己,有些事情该着手准备了。
服下止痛药半个小时,头疼的症状明显减缓了,颜雯华慢慢的缓了过来,只是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湿了,湿哒哒的粘黏着皮肤,感觉格外的难受。
“爸爸,我没事了,我想先去洗个澡。”颜雯华拉下父亲给自己按揉头部的手,安慰的对着颜卫国笑了笑。
只是她的脸色依旧惨白,到现在都还没有恢复红润,笑起来也是虚弱至极。知道女儿是想安慰自己,让自己放心,颜卫国装作没看见女儿难看的脸色,笑笑,“没事了就好,那你去洗吧,爸爸就在客厅,有什么事儿就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