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我青方家乃藤原北家花山院流后人,怎可将四百年之领就这样拱手交予宇久家!”评定间里,已生华发的男人坐在上方,捏着扇子一言不发看着下方的家臣们吵作一团。
“可是……无论如何,宇久现在也是我们的主家。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催了,再一直拖下去的话,谁知道宇久家会不会对本家提出更不利的条件!说到底,若非家主大人无子……”左边的一位壮年男人不满地嘟囔起来。
“闭嘴,叛徒!小儿胆敢如此议论家主,我这就替大人斩了你!”坐在他对侧的头发半白的干瘦老人一边中气十足地大嚷着,一边就要拔刀。
眼看就要在广间上演全武行,主座上的男人才用扇子击打了几下地面,这有效地阻止了乱象,男人在家中多少还是有着家主的权威的。右手边坐的最近的男人紧接着说:“尔等在此间如此放肆,嘴上一句一个青方家,却是丝毫不把主家当回事啊!”
“在下万万不敢!”刚才吵起来的几人赶忙俯下身子认罪。
主座人与喊话者交换了一个眼神,于是他继续说道:“此事交由大人决断,就此不提罢!评定继续!”
下面于是仿佛无事发生过,说起了其他事情。说是其他事情,不过是地头上有没有闹事,庄稼如何之类的一成不变的东西。那次冲突之后,平淡而顺风顺水地结束了这个月的评定。主座之人轻轻点了三下地板,起身走入内间。于是喊话人宣布休息,家臣们陆续离开广间。
“人心浮动啊。”等到广间的脚步声安静下来,喊话之人也拉门走进内间,家主才放下架子开口说话。
“啊,不过没有关系,我青方家毕竟已经在此处扎根四百年,这点小情况还不足为惧。”喊话之人坐在了家主面前。
家主挥手让侍女们都离开,接着对男人说:“呵,直高——不,繁太郎啊,我还没老到需要那些聊以自慰的话的地步,还是直说吧。”
“尧正大人……”被叫起乳名的白鱼直高俯身行礼,直起身说道:“恕我逾越了,如今确实是我青方家危急存亡之秋也,先有前些年末竹强占西领,仰仗本家多年在领内的旧情,才能把他赶出五岛(此时还叫值贺岛),但是显然家中已经有人有别的想法,再加上一直未有少主继承家业……就算历来的家主都少有子嗣,但如今的光景仍然让人忧心啊。”
他顿了顿接着说:“宇久家借此机会盯上本家也是难免的事情,若不是松浦家撑腰,他宇久家说话管用的无非宇久岛,福江岛上那几处直领而已,本家的位置想必宇久家一直有想法,只是碍于旧情和实力才没有动作吧。此次,只要借本家需要传承家名为由将他家孩子送来做养子,再等我辈西去,本家就彻底成宇久家的地盘了。”
家主青方尧正叹息道:“确实如此,你我想法一致,估计那些家伙也是这么想的,因此暗中靠向宇久也再正常不过了。只是我青方家与他宇久家同是松浦党,更枉说本家实打实的花山院之后,如果就这样成全了他个祖宗是谁都不清楚的贼佬,确实难以向祖上交代……说起来,孙四郎那边如何了?”
白鱼直高回应道:“不太好,虽然说是中了风邪,但是到这个年纪……”说到这他的声音便拉长收声了。
“这么说奈留家也要些时间才能稳下来……”青方尧正陷入了思索,“先这样吧,让西领那边留意一下末竹残党,宇久家那边先放一放,过些日子再做决断。”
“是!”
“那边也快到时候了啊……”看着白鱼直高离开,青方尧正心里慢慢地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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