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近五百人之众的青方军就把小山丘围了个结实,虽没有让宇久家活命的打算,但是派人劝降一下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能不能降了两说,确定一下守备人数和正主在不在也是好的。
最后一合计白鱼家兄弟多一些,派了负责坐镇鲷之浦町的名为鲷之浦高景的庶流前去递劝降书。青方家要求宇久盛定除幼子继承家督外男子自裁,女眷剃度出家。宇久盛定自然不从,誓要与城池共存亡。他相信很快平户松浦家就会来解围。城中还有亲眷侍从城兵和被卷来守城的领民,合计有近百人,一天两天还不至于被攻下来。
“得抓紧把他城破了,那玩意儿能管用吗?”青方正盛指着妙法丸摆弄着的玩意。
“管用不管用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妙法丸抱着一个口子封的严严实实一斤多重的薄皮坛子,一头伸出来的仔仔细细捻进去火药的麻绳表明了这里头装着什么——这可是妙法丸的宝贝,他买回来的东西一共做不了二十斤药,除了做焙烙的以外,剩下就都在这一坛里面了,还是妙法丸特别用尿固化成颗粒状的颗粒药。虽然不是专业的炸药,但一坛子这玩意儿对付个木板拼的破城门还是绰绰有余,唯一的问题是,不用想也知道五百个人里头只有他略懂怎么用这东西。妙法丸心里哀叹,真惨啊,堂堂一家少主还得学伟大的八路军战士们扛着炸药包去炸碉堡,更惨的是还不是为了那大事业。
“父上,应当是无人会用此物,只得我上了。”
“不可!”青方正盛一听吓坏了,白天让他坐镇那还是有白鱼继高和得力的近侍在旁看护,还是在方阵中央,总是不算危险,和这可完全不一样了,他就一个宝贝儿子有个不好折了怎么办。
“欲用奇谋总是要冒些风险的,这样,请父上安排,命人分成三批,晚上轮流击鼓呐喊,看到城墙上有火把亮起就射箭,反复几次,想必城内就只会留少量岗哨,不敢多露头,这样孩儿行事也安全些,再排几人得力的,夜里看得清东西的,背上木楯与孩儿同去作为荫庇,如何?”
青方正盛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咬咬牙叮嘱:“万分小心!”
不过妙法丸的便宜老爹的人生经验也不是白给的,叫来几个近侍让他们用炭打在水里抹到晚上要用的木楯上,一身黑乎乎的就不那么容易发现了。
是夜,云不多,但月光也不甚明亮,可以说是好天气,虽然妙法丸也看的不真切,心中总是有些打鼓——他爹是怕他被流矢射死,他则害怕自己被这一包好东西炸死。
按照安排,青方军又是擂鼓又是喊杀地闹了三次。
第一次辰之口城里的所有人都以为青方家夜袭,赶忙上城墙,结果刚看清楚压根没有人攻上来就吃了一茬箭,虽然准头奇差只擦伤几人和射中两个倒霉蛋外没有别的损失,可还是让宇久盛定感觉窝火,但没有夜袭,就只好吩咐不要松懈了守备,各自休息去了。
第二次又是同样的方式,只是这次守兵学精了,一看没有攻上来直接不露头,果然又是一阵箭雨,宇久盛定心中也有了算计,吩咐守兵们不要下了武备,就近休息。守夜的则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尤其是地势平的西边,一旦青方军有一点攻城的意思就擂鼓,不然只由得他们闹。虽然宇久盛定不知道“狼来了”的故事,但这不妨碍他做出一个合理的假设。他本人也就干脆不睡了,直接着甲坐在那里闭目养神,等待青方家的正攻。
第三次,守军们一看青方军还是没攻,也就不那么紧张,当然轮班守夜的仍紧紧地盯着山坡下火光点点的青方军的动作。他们都被那边吸引了注意,没有发现墙下名为堀的护城沟边有几人猫腰向着西大门方向摸去。妙法丸一行人悄么声地靠近西大门,虽然这边防备更严密些,好在几人脚下发出的声音被各种乱糟糟的声音盖住了,几乎听不太清。
第四次擂鼓,妙法丸一行人终于到了西大门外,趁着喊杀声大作,妙法丸把坛子贴在门上,指挥着几人挖土把炸药固定住,兴许是声音太大被靠着门的守卫听到了,城里传出些骚动,大抵是想着开门看情况的和不开门的吵了起来,妙法丸只能催促着抓紧时间。近侍们也知道命要紧,豁出命来挖了个差不多的小土坑。妙法丸也急得很,手都开始打哆嗦了,看着药包差不多是被架住了,赶紧从怀里摸出火种吹着把引信一点,一撒手转头就跑。近侍们自然不能跑的比少主快,但也是紧跟着往山下冲,城里有眼尖的足轻看见这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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