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镇守太监，寻找幕僚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信觉得手臂都有些僵硬，对面那人才好像明白怎么回事一般问道：“你就是赵信？”

    赵信恭敬回道：“正是属下，属下奉山西吴巡抚之命在朔州城外突袭清虏，斩首四千，已将清虏驱逐出塞，特来报捷！”

    张富幽幽道了一句‘呈上来’，却不见他伸手来接，迫得赵信只得躬身将书信放在桌角，然后退回原地。

    “清虏全部退到塞外了吗？”

    “宣大守军三天前收复镇川堡、镇羌堡，已将清虏全部驱离明境！”

    “不错，不错，卢总督如今身在何处？”

    “卢总督在大同府督促守军收复边堡！”

    张富点点头，拿起桌角的书信，却并不急着拆开：“这次清虏寇边，卢总督能守住石拂岭不丢，不让清虏侵犯大明京师，实乃宣大之幸！”

    张富和卢象升虽然没有太深厚的交情，但由于同期任职山西，也算是荣誉与共。

    崇祯九年，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二子阿济格率部突破宣府长城进犯京城，大明兵部尚书和宣大总督均自杀避罪，山西、大同、宣府三镇巡抚、总兵并镇守太监全被论罪。

    因为这个先例，这次清军入寇，张富身在太原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一颗心却是一直悬着。

    张富宫中出身，最清楚崇祯皇帝的脾气，哪一镇出事就追究当镇主官的责任，整个山西的官员实际上是吊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赵信回想起卢象升在这场大战中发挥的作用，由衷地称赞道：“卢总督威武！”

    张富轻哼一声，突然用尖锐的嗓音说道：“赵都司，你尤其应该记住卢总督的恩情！”

    说到这里，张富摆了摆手中书信，说道：“你要说的事，咱家都知道了！”

    张富和卢象升有书信来往，知道卢象升有保住赵信的心思，宣大镇有卢象升这样的总督，他这个镇守太监才能坐得安稳，所以，这事他会顺水推舟而不是横加阻拦，毕竟，清虏这次虽然退走了，但还可能卷土重来。

    赵信也很清楚这一点，诚恳说道：“属下会铭记卢总督的恩情，同时不忘张公公今日相助之恩！”

    宣大镇巡抚、总督和镇守太监口径合一，基本可以保证清军入寇掀起的风浪大事化小，只要京师不受劫难，事情没有弄到无法收拾的地步，崇祯皇帝也就没那么多精力再刨根问底，这般一来，卢象升和赵信就安枕无忧了。

    赵信走出镇守太监府时，已是傍晚时分，他命亲随到酒楼买了一些酒肉，然后连夜赶回大同府。

    赶路过程中，赵信开始反思这场大战的全过程，宣大战事让他触摸到了朝廷争斗的一角，卢象升的决定不但要考虑战场胜败，还要顾及朝堂反应。

    战争与政治相交夹，让赵信意识到该找个幕僚为自己出谋划策了，特别是应对大明官场的斗争，赵信不想一直浑浑噩噩给别人当棋子。

    一月二十日，赵信到达朔州城下向山西巡抚吴甡复命，吴甡了解赵信面见镇守太监张富的过程后，说了一句‘本官知道了’，便打发赵信回大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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