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看他什么时候会昏过去。
“不想说话就睡一会。”
换了以前,她敢对他爱搭不理,他早冷下脸了。
现在,他居然只是让她睡觉而已。
江唯一哪有心思睡觉,不时盯着车上的时间。
半个小时过去;
一个小时过去;
一个半小时过去……
她在项御天脸上看不到一丝不对劲,他那双黑眸依然深得精神奕奕。
牧遥不会是给了她假药?
又过半小时左右,跑车慢慢在一条无人的小径旁停下来。
项御天伸手按了按眉心,眼中掠过一抹疲态,声音有些低哑,“等下再开车。”
药效终于发作?
她下足五颗药的份量怎么可能这么迟……
“你累了?”江唯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
“嗯。”
“那你休息吧。”
“渺渺,别想跑。只要我项御天想,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抓回来。”项御天将椅背往后放了一点,声音有着困意,但仍然强势。
“……”
江唯一懒得和一个自大狂浪费口水。
项御天解开安全带往后靠了靠,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江唯一也跟着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摘下墨镜放到一旁,走到车前背对着项御天坐下。
她极具耐心地又等了半个小时,捱得如坐针毡……
算算人应该已经彻底昏迷,江唯一才回过头,然后被眼前的画面慑住——
项御天坐在敞蓬车里,一手还搭在车门上,轮廓如雕的脸微微斜着,短发被风吹得轻轻浮动,眉下的眼紧闭着,长睫覆下所有的攻击性和不可一世。
阳光从树影间斜斜地落下来,落在红色跑车上,在他那张阴柔妖娆的脸上肆意跳舞……
这画面美得有种不属于这个花花世界的错觉。
“……”
江唯一看呆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
她没忘记,这张脸的主人都对她做过些什么……
抬起手摸了摸头上的一圈厚厚纱布,提醒自己这是项御天“赏”给她的,恨意顿时在她身体里聚拢起来。
江唯一直起身子走到车门旁,平静地出声喊他,“项御天?项御天?”
项御天安睡得很熟,一张妖冶的脸没有异样。
“项御天,醒醒,该走了。”
江唯一伸手推了推他,项御天连一点知觉都没有,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她整整下了五颗药,药效自然是强的。
想到这里,江唯一猛地将车门打开,使力将项御天拉了出来,毫不留情地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
她的脸上是冷漠。
“砰。”
摔下去的声响很大,幸好这里的环境够幽静……
项御天已经昏死,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甚至眉都没皱一下。
“项御天,我和自己发过誓,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江唯一的手上。”
江唯一上前就是一脚狠狠地踢在他的腿上,带出这半年所有的怨恨和委屈、耻辱……
记忆抽回到在教堂那一天,他在她腿上留下的大片青瘀,这一脚,她踢得能有多重就多重,死死地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