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缓缓滑落,带着枪一起放下。
“……”
看着她纤细白皙的手,项御天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忽然冲她笑起来,笑容格外妖冶,眼中的光明亮得像个孩子。
她从来没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过去半年,她都不曾见他这么开心地笑过。
“砰。”
江唯一把枪甩到一旁,推开车门下车,让冷冽的夜风吹醒她的头脑。
她不是因为他眼中那恶心的深情,她根本不在乎,而是他既然信她,她就得留着他的命,继续蜇伏下去,收集证据。
那才是报仇的最正确方式。
她这么和自己说。
“渺渺,我很开心。”
项御天从车上坐起来,放下车窗,目光追随她的脸庞,忽然特别大声地喊道,“今天是我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她放下枪的一刹那,就是她对他敞开心房、欢迎入住的证据!
“你有病啊。”
江唯一无语地看向他,有什么好喊的,大晚上鬼哭狼嚎。
“渺渺,你迟早会爱上我的!”
“少做梦。”要她爱上他,再轮回个几世洗得清白再说吧。
“呵呵。”
面对她的冷淡,项御天丝毫不介意,帅气地坐在那里,下颌得意地微仰,一手搭着车门,夜风吹疼他脸上的伤处,唇角的笑容却依然妖异,上挑的眼角魅惑极了,
她会爱上他的。
他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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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上空响起一阵旋风般的声响。
两架小型直升飞机降落在离他们不远的宽阔地坪上,孤鹰第一个跳下飞机,然后朝着里边气急败坏地吼道,“医生,你他妈给我快点!”
“……”
江唯一诧异地望着眼前的直升飞机。
真夸张。
接个人还用小型飞机。
江唯一嗤之以鼻。
“项少,到底是谁受伤了?”孤鹰急匆匆地跑过来,担忧地问道。
项御天冷冷地瞥了一眼孤鹰身后的两个医生,伸手推开车门,卷起裤管,声音透着高高在上的凌厉,“过来,先替我看腿。”
两个医生疾步走过去。
“一姐,怎么回事?”
在项御天那里得不到回应,孤鹰跑到江唯一面前问道。
“被人追杀。”
江唯一自然不会傻到说自己揍的,她看向项御天,看他怎么回答。
如果他不信任她,现在就是抓她的最好时机。
“……”项御天仍坐在副驾驶座上,闻言抬眸凝望向她,目光深邃,忽然伸手抚过自己的嘴唇,眼神暧昧而充斥着占有欲,就像在亲吻她一样……
然后,他邪气地勾起唇角。
江唯一几乎能听懂他的潜台词,在说放心,他还没亲够她,怎么舍得动她。
“无耻。”
死活都要占便宜的臭男人。
江唯一冷冷地骂了句,别过脸去,双手环住有些冷的身体,不想去理他,孤鹰却在她耳边瞬间咆哮起来,“我/靠!哪个兔崽子敢动到项少的头上来?别被我查……”
江唯一被他吼得耳朵快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