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朝安城歉意地笑了笑,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嗯。”
安城不自在地闪烁着眼睛,趁江唯一不注意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不准自己胡思乱想。
“喂?我是江唯一,有什么事?”
江唯一对着手机轻声问道。
电话那头是警局上司,她不懂上司这时候打她电话是什么意思。
“唯一呀,你还不知道吧,警局出大事了。”上司的声音显得很是激动,伴着擦汗的声音,“这外面都乱大套了。”
“怎么了?”
“哎呀,你消息怎么这么闭塞,就项御天派人派车把我们警局周围的几条H市要道全堵上了,我们警局周围的交通都瘫痪了!”上司异常激动,“还有大批人站在我们外面,用催泪弹都赶不走。”
“……”江唯一蹙了蹙眉,然后道,“放人吧。”
项御天应该是来要邮轮上那些男宾的,他说过,那些都是他的长辈,和项家有关。
他闹这么大动静无非是要救人。
反正那些男宾和女客也不会承认在做交易,都是你情我愿,这是定不了什么罪名的。
“我知道,我想放,但项御天不让走啊。”上司的声音越来越显得哀求,“唯一,你过来一趟吧。”
“我过来?我在休假。”
江唯一直接拒绝。
她,不想再见项御天……
“我知道我知道,当我求你,项御天他非要你在不可,否则他不带走人,还非堵着交通,我这不好跟上面交待啊……”上司一个劲地哀求。
非要她在不可?
项御天还想怎样,再一次侮辱她么?
他不是说过,这一次过后,一笔勾销么?
“好,我过来一趟。”江唯一禁不住上司的哀求,轻声答应,然后挂掉电话。
手机屏幕一片黑暗。
他,还没去佛罗伦萨。
“我要回警局一趟。”江唯一看向站在窗口的安城说道,然后拿起病床上的衣服走向浴室准备换衣服。
“……”
安城站在窗前,盯着被江唯一随手搁在窗台上的牛奶出了神。
她还没把酸牛奶喝掉就要走。
他没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也能猜到是项御天又使了手段要见江唯一,她还不死心……
昨晚被项御天差点害死,她半昏迷中,却还抓着他的手叫着项御天的名字。
“对了,安城,你刚才要说什么?”江唯一忽然想起来刚才安城未说完的话,转头疑惑地看向他。
“……”
安城垂了垂眸,长长的眼睫覆盖住他的思绪,须臾,他抬眸看向江唯一,“你昨晚希望是我救你,还是项御天来救你。”
“……”
江唯一没想到安城会问这个问题,整个人都呆住了,怀中抱住的衣服掉了一件。
希望?
她希望谁来救她?
“唯一?”安城静静地凝望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江唯一抱紧怀中的衣服,迟疑了三秒才苦涩地笑了笑,“我怎么会希望是他呢。”
“……”
是么。
可你昨晚,清楚地叫了他的名字。
安城深深地望着她,温和的面容让人看不太透,半晌,他才温和地笑了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