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却只是淡然一笑,不是她不伸张冤屈,只是有些事与其自己去说,倒不如等皇帝自个听见,亦或是让他自个瞧见,倘若她就奔着这点小伤去宸清宫哭闹,只怕皇帝也会觉得是她小题大做了。
可却是未久,皇帝来了,人未到而声先至,“阿樱,听说你受伤了?”
冯落樱未料皇帝会来得这般快,微滞一瞬方起身迎去,可还未及迈开步子,那人已然快步走至跟前,如意识趣的后退开去,朱佑祁目及那手臂上黑乎乎的膏药,不由得紧皱了眉头,“严重吗?疼吗?”
冯落樱微微摇首,“臣妾没事,只是点小伤,倒是皇上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按照朱佑祁的习惯,应是下朝后先和朱游远议事,等午后或是近昏才会过来。
因着冯落樱手上的膏药,朱佑祁也看不清她到底伤的如何,便依旧是皱眉不展,“怎么回事,淑欣崴了脚,你又被抓伤手,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小姐崴了脚?”冯落樱惑然,“可有请太医看过了?”
“听说和你有关,”朱佑祁虽对李淑欣脚伤一事心存怀疑,但还是不免确认几句,“不过太医诊断说其并无大碍。”
冯落樱微见无奈,失笑道,“皇上走后不久,李小姐的猫不知怎的跑到了翔凤宫,臣妾想着抓猫还需得有个小会儿子,所以便邀请了李小姐入屋稍候,却没想到李小姐的婢女没能抓稳猫儿,扑到臣妾身上来了,所以就留了这伤,至于李小姐崴脚一事臣妾着实不知。”
言罢冯落樱又看向如意,“李小姐脚受伤了你怎么也没发现?无端失礼伤了贵人。”
如意那厢连忙颔首,却是有些委屈,“娘娘,这李小姐打从进屋便一直好好的,没磕着也没绊着,奴婢怎么知道她就伤了脚了?”
“你还狡辩。”如意若见有些不悦,正欲再言却被朱佑祁抬手打断,“怨不得如意,太医也说了似有轻伤,想来定是她见伤着了你,怕你找朕告状,所以才会如此罢。”
冯落樱微见垂眸,“臣妾与皇后娘娘相处不好,李小姐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听她提起皇后,朱佑祁脸色微沉,这宫里好不容易消停些日子,不能再添一个像皇后那样整天刁难人的,“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冯落樱微微摇首展眉一笑,“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不委屈了。”
朱佑祁见得她并未介怀,神色也是轻松了几分,只道,“朕已经按你的意思下旨了,出了今天这事,想来母后也不会反对,只是到时候就得你多费心了。”
“臣妾愿为皇上分忧。”冯落樱应了声,微微一笑,李淑欣这一出当真是来得正好,想必太后也会认为皇帝是对李淑欣不满,才会又从吴家挑选,如此既可更为顺理成章,也能让李淑欣多些危机意识,从而才好做出些损人利己的事,同时也就成了冯落樱接近吴家的机会。
是日,冯落樱央了徐忆芜一同助她设宴,潇湘阁乃是一幢二层楼阁,一楼大堂乃是接待之所,设有琴案书桌,二楼四面皆空,为八角凉亭式,视野开阔,风清气爽。
而那厢冯落樱早已安排史勇在宫门候着的,见得文家轿子便连忙迎了上去,“奴才给文夫人请安,文夫人快些里头请吧。”
文夫人见他有些急切,不由得也是加快了脚步,“怎么,莫不是我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