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落樱黯然垂眸,“但我会努力去接受,我想,也许佛寺能帮到我。”
他紧拥着怀中人,沉默良久,“让袁成也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她没反对,只是在他走后便收拾了行装,出发前往城南大钟寺。
站在宫门城楼,朱佑祁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呢喃着,“当初母后险些害她致死,她也只是哭诉两句。”而今那人却选择出宫避开。
朱游远站在一旁,微眯的眼追随着那马车,似自语般道了一句,“也许有些事,她看得比性命更重。”
他的声音很低,低得好似只为说给自己听,他不解的看着自己捂住胸口的手,有些不大明白为什么那里会因这句话痛得难以呼吸。
但朱游远终究是朱游远,他扯了扯笑,“皇兄这般落寞作甚,惜嫔只是去寺庙祈福一日,明个就回来了不是?”
朱佑祁浅浅勾唇,“朕已经决定了,倘若明日她回来后还是无法接受,朕就送淑欣出宫。”
朱游远挑眉有些难以置信,但朱佑祁那抹浅笑中的笃定还是让他没质疑出声,朱游远低了眸,心下纠痛成结。
而李淑欣得知了冯落樱被送出宫的消息后,便一直满心欢喜的等着皇帝封位的喜讯,可接连等了三日,皇帝依旧是毫无动作。
宸清宫,朱佑祁接到石全的报备,龙颜大怒,“抢修一条山路而已,至于费这么多时候吗?”
那厢石全躬着声,“皇上恕罪,去大钟寺的路本来就崎岖难行,这厢被冲垮的地方乃是最紧塞之处,且长达数十丈,加上这几日秋雨软绵,泥地太滑,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通路一事只怕还得再耽搁几日。”
“混账!”朱佑祁震怒不已,弗落一地奏折。
石全颤巍巍的礼着身,大气也不敢出,而宫门城楼,朱游远眺望着远方隐约露出的青色,大钟寺就在那其中一座山上,听说那里发生了垮塌,那个原本早该回来的人已经被困了三日,不知道寺中米粮是否充足,不知道斋菜吃得惯不惯,不知道本就身子不好的她,会不会因为这几场秋雨生了病?
就在他目光眺望的地方,如意为冯落樱批了件外衫,“主子站了这么久,回屋歇会儿吧。”
冯落樱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软绵中带着朦胧的雾气,“一层秋雨一层凉,不知道宫里是不是也愈发冷了。”
“雨到山中方成灾,宫里地势平坦,雨势定也不及山里的大,主子就不用担心了。”
冯落樱黯然垂眸,并未回应,那厢却是有人撑了油纸伞,漫步而来,一袭青色的长衫,文扇轻摇,年二十七八,身形修硕,唇线如弧,三分浅笑,“冯姑娘今儿个又在看雨?”
冯落樱看向来人,微微一笑,“墨公子又想下棋?”
墨贺煞是难为情一笑,“无奈寺中只有你我两位俗客,我也只能冒犯姑娘了。”
冯落樱做了个请的手势,“算不得冒犯,正好解解闷。”
那厢如意则去布好了棋盘,“墨公子这会再输,怕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我家主子的了。”
墨贺尴尬一笑,冯落樱则是剜了如意一眼,“就数你话多,还不快取些热水看茶?”
那厢如意嬉笑一声去了,墨贺则是耸了耸肩,“这局若再输,真得等到山路通行后再兑现约定了。”
“听说这次山路垮塌严重,也不知还需几日才能通。”
“少则三两日,多则十来日,听说这次朝廷对疏通山路很是看重,想来应该很...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