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也不会前来赴约的,李淑欣微抬了手,春桃会意从内屋捧出一个红布包着的盒子,托举在二人跟前。
冯落樱若见微惑挑眉,便只听得李淑欣似笑非笑,“听说当初文淑仪曾赠娘娘一座观音莲玉石,不知那玉石娘娘可喜欢?”
“玉石虽好,但无奈本宫太不当心,致使玉石坠地而碎,倘若李小姐也要送玉石为礼,那本宫只好谢绝了。”冯落樱浅笑语着,诅咒之石有一块已经让人胆战心惊了,可不想再有第二块。
“娘娘误会了,臣女并非要送娘娘玉石,而是装玉石的盒子。”李淑欣指尖轻扬,春桃随即解开布包,露出一个深红的桃木盒子。
盒子一打开,血腥气便冲鼻而来,冯落樱不由得皱眉掩了口鼻,“李小姐这是何意?”
春桃复而又将布包拢上,而李淑欣也轻挥着绣帕试图散去那许多腥气,而后方道,“前些日子文夫人入宫,淑仪娘娘赐了些打赏,方命人打开了存库,许是有人见这个腥臭的破旧盒子没什么用,便扔了出来,但这人倒也有些意思,不偏不倚的扔在了鸾鸣宫前的园子里,还用土给埋了起来。”
冯落樱眉尖微锁,默而不语。
李淑欣若讽若笑,“倘若他不费心思埋这一番,臣女也不定有心思挖出来,只等到臣女把这劳什子挖出后,才听说这盒子以前是装那观音莲玉石的,后来淑仪娘娘将玉石送给了娘娘,这盒子便用不上了。”
冯落樱适才已经见的那盒中贴满的符咒,而腥臭之源想来就应是狗血了,正是所谓驱邪之举,如此看来,文淑仪是知晓那玉石来历的,而赠玉实则是有意害她。
冯落樱心下不免一叹,亏得她还一直觉得与文淑仪不亲不疏倒也安全,没成想早在当初,那人就已有了杀她之意,若非她早有察觉,有朝一日乌发落尽也不知是谁做的,冯落樱冷笑一声,复而却是挑眉看向李淑欣,“李小姐所谓的听说,却不知是听谁说的?”
“……”李淑欣似未料她会有此一问,霎时脸色微变。
冯落樱心叹一句果然,面色却依旧是笑意不减,“果真是姐妹情深,李小姐到底还是放心不下皇后娘娘的。”
李淑欣咬了咬牙,当初李夫人走后,她的确是去找过皇后,原本皇后以为她是和李夫人一道进宫来看望的,对她倒也还算礼待,可一听说她是被安排进宫为妃的,皇后非但没有助她之意,反而大发雷霆,扬言一旦她解了禁足,必不饶恕落井下石之人。
李淑欣见李夫人是冷眼旁观,太后又喜怒不明,而这个所谓的长姐又根本没有与她携手之心,倘若她就此回了李家,势必受尽众人耻笑,且待皇后出得鸾鸣宫后,也一定容不下她,横竖都是死,她何不奋力一搏?
而正好冯落樱出宫三日,皇帝一直留宿宸清宫,她便接着请辞之名送茶一杯,夺得机会上了龙榻。
这厢被冯落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勾起心绪,李淑欣虚扣的手中见得一丝细汗,却终是扯了扯唇角,“皇恩浩荡,恩准臣女和母亲去看望姐姐,臣女又岂能辜负皇上一番恩赐。”
“皇上恩赐自是不可辜负,只是虽然李小姐说这盒子是从钟粹宫出来的,但本宫到底未曾亲眼看见,何况就算有办法证明盒子来自钟粹宫,左不过一个来历不明的盒子罢了,又能派的上什么用处呢?”冯落樱索然勾唇,笑得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