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有些惑然,服侍冯落樱沐浴的,除了如意还能有谁?只得答道,“娘娘正在沐浴,是如意在里面服侍。”
朱佑祁垂了眸,只叹自己是有些太紧张了,只听说墨贺没了踪影,便害怕墨贺是来了翔凤宫见冯落樱。
朱佑祁挥指示意史勇退下,而吴筱悦听说冯落樱没事,便也是安了心,见皇帝进了冯落樱的屋子,她便也是看向史勇,“还劳公公也给我备下浴汤,今个跑来跑去的热得一身汗。”
史勇浅笑应了,吴筱悦便回了自个屋去。
那厢朱佑祁入了内屋屏风后,而冯落樱正从浴桶中出来,裹了粉紫色丝质寝衣,光泽滑润的柔丝薄如蝉翼,些许沾湿的寝衣素裹着腰,墨发垂落胸前,更称锁骨玉白,尚还滴着水的发丝将胸前的弧度丝丝勾勒。
朱佑祁看得心神一动,却见得冯落樱羞敛一笑,双手半遮半掩在胸口,“皇上怎么突然进来了,臣妾还未更衣呢。”
那厢如意躬身颔首退下,朱佑祁则是举步上前,扶起礼身的冯落樱,“听说你去了幽芳阁?”
冯落樱只是淡然,“是呢,午后李小姐曾约臣妾过去说了会子话。”她只说是午后,而现下却将近黄昏,话外之意便是那已是早前的事了。
朱佑祁没应声,他宁可相信这是李太傅用来亲近北戍的计谋,也不愿相信冯落樱也会牵涉其中,但到底李淑欣也曾有过那一夜,虽然朱佑祁并非有心,但而今李淑欣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感到一丝背叛和愤怒。
但回顾眼前人,朱佑祁心下终是舒展几分,只取过一旁挂着长巾,捋过冯落樱胸前湿发擦拭着,“秋里天凉,沐浴后记得擦干身子,否则容易生病。”
冯落樱嗔怪一笑,“若不是皇上突然进来,臣妾哪会匆忙穿衣来不及擦拭?”
朱佑祁手指微曲,滑过伊人鼻翼,“朕就是怕你沐浴太久,水凉亦是伤身。”
“臣妾说不过皇上,”冯落樱无奈一笑,复而却是有些疑惑的轻皱了眉头,“时候还早,皇上怎么来了?”
“朕听说墨贺王子到了御花园赏玩,寻他之时碰巧路过,便进来看看你。”朱佑祁浅笑说着,不愿承认自己心里的猜疑和醋意。
冯落樱也不说破,只是淡淡道,“皇上不惜亲自寻找,想来是寻墨贺王子有要紧事相商,臣妾可不想耽搁皇上商议朝事。”
朱佑祁亦是谑笑一声,“就算你不说,朕也打算走了,再留下去,朕怕没个把时辰走不出去了。”说着还用别有深意的眼神将冯落樱上下打量个遍。
冯落樱脸色一烫,便是作势退了半步,“光天白日的,皇上也不顾忌着点。”
朱佑祁却是挑眉,“朕若不顾忌,你还能站着和朕说话呢?”
冯落樱羞极,紧低着头贝齿轻咬,手上微微施力将人向外轻推。朱佑祁则是顺势握住柔荑,微微一笑,“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冯落樱见他语气中没了玩笑之意,便也是抬眸浅笑点头,“嗯,臣妾等着皇上。”
朱佑祁走了,如意遂进屋为冯落樱拭发更衣,“皇上怎么突然就进来了,娘娘这才洗到一半,要再添热水继续洗吗?”
冯落樱叙叙落座,“不必了,收了吧。”冯落樱终是垂眸一叹,皇帝到底是不信她的,否则又何必非要亲自入屋查验?也不知是男子天性如此,或是帝心本就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