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言,只推开他便往屋内冲去,然而屋中空无一人,史勇无奈颔首,“奴才说了惜嫔娘娘此刻不在,淑仪娘娘先前派人请惜嫔娘娘去钟粹宫了。”
“你怎么不早说?!”朱游远面露不悦,复而疾步离去,史勇看着他那匆忙身影,惑然凝眉。
而钟粹宫,诗雨迎了冯落樱入屋,屋内,文淑仪落座侧厢,见得冯落樱来了,浅笑召了召手,“妹妹快过来坐。”
冯落樱礼身后方落座于次位,而这也是冯落樱自入宫以来,第一次与文淑仪正面对坐。
那厢文淑仪命诗雨将香炉撤了下去,温和的笑意嗟在唇角,“险些忘记这茬了,妹妹是闻不得香料的。”
冯落樱只是浅笑,若非她已从李淑欣那儿得知了观音莲的隐情,约莫真会被文淑仪这细心体贴所感动,但而今她不过是淡淡一语,“若只是普通香料倒也没什么打紧,而今天气见凉,臣妾的花粉症也已减轻不少,劳淑仪娘娘这般费心,着实是臣妾的不是。”
“妹妹与我这般客气作甚,想当初在行宫避暑之时,咱们也算是同甘共苦了不是?”文淑仪戏说着,微眯了笑眼。
冯落樱知道她指的是皇后陷害一事,而今想来,当初皇后是有心害她们不错,但就算没有皇后,文淑仪也定是容不下她的,虽说冯落樱知晓面前是敌非友,但这宫里必不可少的便是虚与委蛇,便亦是浅笑着,“昔日乃是托娘娘洪福,否则臣妾只怕早已进了冷宫。”
文淑仪见她如此谦恭识趣,原本还欲以李淑欣一事略作威胁,但而今也是用不上了,便只是让诗雨奉了清茶,复而方言道,“皇上下旨,着本宫为妹妹筹备生辰宴,只是妹妹鲜少来钟粹宫走动,本宫又不知妹妹喜好,无奈之下只得请妹妹过来一趟了,还望没有打扰妹妹休息才是。”
“劳娘娘为臣妾筹备生辰宴,实在是折煞臣妾了,生辰宴一事臣妾也已与皇上禀明了从简就好,娘娘切莫为此费心,否则臣妾真是难以心安。”冯落樱言罢微微颔首,乖顺而歉然。
文淑仪则是柔和浅笑,“妹妹服侍皇上劳苦功高,生辰宴自是该好好热闹才是,不巧妹妹身子一向不好,皇上心疼妹妹,本宫亦是不忍见妹妹形容憔悴,何况而今本宫代为掌管六宫事宜,辛劳虽是难免,但到底也算是分内之事,妹妹无需觉得过意不去。”
冯落樱依旧是眸低三分,恭谨有礼,“娘娘慧德宽厚,臣妾实在是感激不已。”
文淑仪浅笑间目光柔和,却并未放过冯落樱的任何一个细微神情,然而她终归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当日诗雨从幽芳阁归来时曾提到过桃木锦盒,而她料想李淑欣也是以那盒子为由邀了冯落樱赴宴,既是如此,冯落樱应该已经知道她当初送玉之心才是,但而今冯落樱的一言一行却似乎浑然不觉,全无一丝防备或是不悦。
文淑仪微勾的唇线带着丝丝谑意,一如当初她第一眼见冯落樱,便知道这女子另有不同,而今再看其神色无异,更觉城府不浅。
又过了会子,二人无话可言,文淑仪便让诗雨送了冯落樱离开。
而待得冯落樱走出钟粹宫没多远,便见朱游远携风而来,径直到了她跟前,尚未及任何言语,冯落樱便已被他抓着手腕带离。
冯落樱始料未及,如意亦是脸色大变,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宫妃,这般在宫里拉着手走路,万一被人瞧见传了出去,可怎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