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朱游远却并未等她回神,便已是看向冯落樱,“惜嫔若没旁的事便退下吧,本王还有些话要和太后说呢。”
冯落樱眸色微变,礼了礼身走了,太后看出朱游远维护之意,不由得皱了眉头,而那厢朱游远话一说完便又回看向文淑仪,送客之意显而易见,文淑仪面色微异,终是浅笑辞礼走了。
那厢太后终是不免责怪一句,“到底是皇上的后妃,岂容得了你发号施令?”
朱游远赔了笑,“儿臣还不是担心母后身体嘛,后宫长年没个消停,母后早年入宫就已经辛苦不已了,犯不着现在了还累着自己。”
太后终是笑开,“油嘴滑舌,你那点小花花肠子哀家还能不清楚?”
朱游远只是浅笑,不置一词。
永寿宫外,文淑仪看了一眼冯落樱远去的背影,从朱游远的态度不难看出,他依旧是受皇命之托护着惜嫔的,或许皇帝也已经知道此事,想到适才太后对冯落樱不善的语气,文淑仪不由得微眯了眼,“诗雨,找个年岁大些的稳婆来,本宫要在生辰宴上,送惜嫔一份大礼。”
诗雨微鄂,不解为何要找稳婆,但也终归是应了。
而那厢冯落樱却是有些迷茫了,按说既然太后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为什么没有降罪?而哲王先前还处处与她作对,可一到了人前,却又成了维护她的人。而生辰宴一事她刚与文淑仪商议完,有问题为什么不能和她说,为何要径直找到太后那儿去?
如意见她神色凝重,迟疑间终是道,“娘娘,左右咱们已经到了这儿,不如顺道去宸清宫看望皇上?”
冯落樱明白她的意图,而她虽不愿打扰朱佑祁,但事到如今,她除了找他,也已是别无他法了。
宸清宫,朱佑祁正好批阅完奏折,选了几本兵家的书籍翻看着。见冯落樱来了,微觉意外,但终归一笑,“朕刚打算看完这书便去看你,倒是叫你先了一步。”
冯落樱礼身后落了座,笑意浅淡,“是臣妾冒失了,唯愿没打扰皇上就好。”
朱佑祁合了书,走至她身畔落座,“朕这宸清宫何时嫌你打扰过,你想来便来就是。”
冯落樱目及他眼底的宠爱之意,不由得心下一暖,先前的不安和悸动也被渐渐抚平,复而会心一笑,“皇上适才看的什么?神色那般凝重。”
“一本兵书,好些时候没看了,这会儿正好翻出来了,就随便看看。”
他虽说得淡然,可冯落樱知道他不是那随便翻看的心性,便是不由得忧眉微蹙,“靖安可是要打仗?”
朱佑祁无奈失笑,既欣慰于她之聪敏,又觉得心有不忍,“你不用担心,此事还未成定数,朕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冯落樱心知他对李家和戛里王子的联姻耿耿于怀,倘若他日李家要反,而北戍若帮李家,那便意味着靖安内外或将有场恶战。
冯落樱见他远虑近忧接踵而至,更是不忍叫他再为她的事情费心,便又只得将想说的话又收了回去,只轻语问道,“北戍可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