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宫,徐婕妤意外收到太后传召,与细绢四目相对,微微勾了唇角,带着几分无奈。
待其到了永寿宫,行过见礼,太后也无心与之寒暄,而是直言语道,“哀家这几日睡不安稳,常常夜里惊醒,拜佛念经也无法静心,适才哀家想起了当初惜嫔送的观音绣像,哀家心里琢磨着,莫不是惜嫔用哀家的样貌做了观音像,惹恼了佛祖,所以才降罪于哀家。”
“……”徐忆芜颔首垂眸,当初太后寿辰,冯落樱送的那副观音像可是很让太后喜欢的,而今却又将失眠一事归咎于画像。
太后见她并未应声,便轻咳了一声道,“所以哀家想让你重新为哀家绣一幅观音像,以便哀家能悬于室中,午夜惊醒之时,也可礼佛拜祭。”
“能为太后娘娘分忧,是臣媳的福分。”徐忆芜乖顺应着,神色如常,不过是绣一幅观音像罢了,在这宫里算不得什么大事。
却又听得太后言道,“那哀家便等着你的观音像了,在此之前,只怕哀家还要经历几个不眠之夜。”
徐忆芜微垂了眸,以太后这意思,便是希望她加紧时间绣成了,要绣成一幅观音像,再赶也需得有个把月的时间,而太后却说几个不眠夜,徐忆芜黯然无奈,也就意味着她这些日子就得不眠不休了。
太后自也知道想在几日之内绣完观音像是不可能的,便又道,“哀家听说,惜嫔绣活不错,而你又素来与她走得近,你大可与她知会一声,让她协助于你。”
徐忆芜颔首垂眸,“臣媳进宫时久,却未能常伴太后以尽孝心,就算绣像辛苦,儿媳也自当竭尽所能去完成。”言下便是不想劳烦冯落樱了。
太后见她如此不识趣,不由得挑了眉,但终归只是冷冷淡淡的一语打发了去。
待得徐忆芜离开,叶沫方为太后又换了热茶,“看婕妤娘娘这意思,似乎是不想惊动惜嫔娘娘的。”叶沫自是知道太后之所以让徐忆芜绣像,无非是想借徐忆芜的手将冯落樱拉下水,好无暇再去宸清宫叨扰。
太后嗟了一口热茶,心里却依旧一片凉意,只眉睫微挑,淡然道,“这宫里最信不得所谓姐妹之情,不论惜嫔是否一同绣像,哀家的目的都会达到。”
叶沫颔首,略一思忖,复而便了然的垂了眸。以徐忆芜之智,不会看不出太后是恼惜嫔而迁怒于她,而徐忆芜不知会惜嫔,那是她自个大度,但若惜嫔当真不闻不问,那便是惜嫔的不是了,徐忆芜为惜嫔揽了罚,而惜嫔却不知其恩,徐忆芜心中难免会有所芥蒂,如此也算是给惜嫔设了绊子。
而倘若惜嫔知晓此事并主动替徐忆芜分担,姐妹之情暂且可保,但惜嫔便没那精力再去忙宸清宫的事了,无论是哪种结果,太后都是喜闻乐见的。
却是须臾,太后搁了茶盏,似随意提起一般,“眼看不足两月就是年关,皇后的病也该养好了,年宴总是要由皇后操持才像话。”文淑仪虽是聪敏能干,但终究是异姓人,对太后而言到底是不得心。
叶沫闻声微滞,敛眸轻语,“有太医悉心调养,想来皇后娘娘的身子应是好却了,既然太后娘娘挂怀,不若奴婢去鸾鸣宫看望皇后娘娘?”
“也好,你去瞧瞧吧,她若好却了便让她出来透透气,她若还是老样子,便继续将养着吧!”太后淡淡语着,成事不足之人,放出来也是给她添乱。
“是……”
永寿宫外,细绢虚扶着徐忆芜往回走着,柳眉微见一二分的黯然,无奈若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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