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落樱对吴美人的到来虽未显得有多高兴,但总归还是得虚礼几分的,而吴美人亦是在安顿下来后,便来了冯落樱的屋中,两人虽是一言一语聊着,但无非都是天气,衣物之类的话题,直至史勇入屋报备,“皇上来了。”
冯落樱起身欠礼,吴美人自也是屈膝礼着,“臣妾(嫔妾)给皇上请安。”
朱佑祁未料吴美人也会在,若见一丝意外,但却也是先抬手示意二人平身,落座后方是惑道,“倒是少见有人来翔凤宫走动。”
冯落樱尚未及应声,便听得吴美人低眉浅笑,“嫔妾而今已经搬回翔凤宫来了。”
“哦?”朱佑祁挑眉看向冯落樱,大有询问之意。
冯落樱只得是浅笑,“是皇后娘娘昨个的旨意。”
吴美人紧接着便语道,“原本嫔妾便是翔凤宫的人,一直觉得与惜嫔娘娘更为亲近,所以这厢皇后娘娘身子一好,嫔妾便请了懿旨搬回来与惜嫔娘娘为伴了。”言罢还笑看向冯落樱,似甚为亲密一般。
冯落樱终不过浅笑罢了,而朱佑祁则也是若见微微一笑,看向冯落樱,“如此倒也好,近日朕政事繁忙,怕也是抽不开身来来看你,而今多个人陪着你,也省得你一个人心闷无趣。”
冯落樱只是一笑罢了,并未言语。
那厢吴美人则是起了身,“嫔妾便不打扰皇上与娘娘叙话了,嫔妾告退。”
朱佑祁并未理会,而冯落樱则是浅笑点了点头,而吴美人待得行至外屋口,便听得朱佑祁微浅的一句轻语,“对了,朕还不知她是谁?”
吴美人脚步微滞,袖中十指紧扣,低眉快步逃也似的离开了。皇帝竟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犹记得当初她还是第一个受宠的新人。
屋内,冯落樱亦是有些意外,“吴美人昔日与臣妾同住翔凤宫的,当初皇后娘娘因紫薯羹被禁足后,皇上第一个召幸的便是吴美人。”
朱佑祁挑了眉,“是吗?”当初他不过是在一堆牌子中,随意翻了一个,倒是没想到竟然就是与冯落樱同宫之人。
冯落樱见得皇帝如此云淡风轻的语气,心里说不上是失落或是欢喜,后妃如云,几个月的光景便让皇帝记不清伊人。
朱佑祁却只是谑笑一声,“那你应该是不大喜欢她的。”
冯落樱惑眉,不解其意。
便又听得他勾唇轻语,“你应该更希望朕第一个翻的便是你的牌子才是。”
冯落樱看着眼前这自负得可爱的男子,无奈掩唇一笑罢了。
而就在冯落樱与朱佑祁说笑之间,华羽宫,细绢贝齿咬唇泪嗟满眶,柳眉凝结入了屋。
彼时徐忆芜正在绣着绢帕,并未抬眸,只听得细绢道,“娘娘您看奴婢的手。”
徐忆芜闻声方抬眸看了一眼,却不由得一滞,针尖扎破了手指,一滴血珠印在了雪白的绢丝上,她却看也顾不得看上一眼,便是揽住细绢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原本葱白娇嫩的手现已是紫红肿胀,泛着些许透亮的油色,似乎一碰便要破开来般。
细绢泪珠滑落,“这便是惜嫔娘娘送来的好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