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应道,“是下官疏忽了。”
朱游远也没有真要问责他的意思,便只是勾唇往里走着,眸中却有几分黯然微殇,皇帝离席的这阵子冯落樱也不在宫里,莫不是两人见面了?可复而却是有些疑惑,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后妃,见个面还用得着这般偷偷摸摸的吗?
待得朱游远也入席落座,太后见得皇帝与哲王这一前一后的脚步,眸色黯淡。而年宴临末,不少宫妃献上了自个的歌舞琴艺,朱游远看的很是高兴,唇边笑意不减,手中杯盏不停。
文淑仪就在他对座,见他那般喜悦,心里便愈发不是滋味,诗雨说冯落樱不在雍华宫,是不是意味着朱游远将她带离了雍华宫?虽然冯落樱并未出事,对文淑仪来说也是免于一难,可一想到或许就是朱游远救了那人,文淑仪心中便有股子烦躁和气怨难平。
而上座,朱佑祁始终神色淡漠,石全于旁为之布菜斟酒,少不得余光探及他的神色,石全隐约觉得,自从惜婕妤不再受宠,皇帝的脸上似再未见过笑容,一切又好似回到了初时,那人深居翔凤宫,皇帝依旧掩藏着内心,就好似这一年间什么也未发生似的。
却待得又过了些时候,太后起身语道,“时候不早了,哀家先行回宫,你们年轻人便多高兴高兴吧。”
朱佑祁亦是起了身,“儿子送母后回宫。”
众人一听不由得有些失落,这皇帝才刚回来没多久,怎么这么快便要走了,那适才的一番歌舞到底还是没能入皇帝的眼?
太后自是知晓她们各自打算,便是笑看向皇帝,“今个是年夜,你终日忙于朝政,也就这几日能歇息会子,便再多坐会儿吧。”
朱佑祁却终只是微垂了眸,凌然决绝,“百善孝为先,年夜守岁本就是为了父母祝祷,与其祈求上天,还不如亲力亲为以尽孝道。”
太后见他语气些许生硬,便只是浅笑,“皇帝实在孝顺。”一语不否决不肯定,便只是由叶沫搀扶着往永寿宫去了。
那厢皇帝和太后一走,朱游远自觉无趣,便也是往永寿宫去了,皇后见得几位正主都离了席,而皇帝原本应该陪着她一起守岁的,这厢却借了尽孝的名头去了永寿宫,不由得有些黯然失落,却只是垂眸挥指,“时候不早了,都各自回屋守岁去罢。”
众人虽是不愿,但也皆是应声礼辞了。
只待得剩下了文淑仪和皇后,文淑仪盈盈一礼,笑看皇后,“今个是年夜,原本皇上应是陪着皇后娘娘一同为靖安守岁祈福的,但皇上去了永寿宫,倒是给了臣妾亲近皇后娘娘的机会。”
皇后冷了眉宇,“你与本宫之间这些虚礼还是免了吧,今个本宫心情不好,有什么话直说。”
“娘娘,臣妾要说的,便是一件能让娘娘高兴的事情。”
皇后挑眉,显得有些怀疑。
文淑仪只是笑眯了眼,“臣妾听说,惜婕妤这段日子进补甚好,而萧太医来往翔凤宫也颇为频繁,臣妾瞧着,似乎是有喜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