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太傅斜瞥了那首将一眼,带着几分鄙夷,“似你这般胆小如鼠之辈,当真是老夫错看你了!”
李太傅言罢却是看向上座,微嗟浅笑,“皇上果然是长大了,连藏兵于外也想得出来。”
“……”朱佑祁被他夸赞,却无半分喜悦,反而是皱了眉宇,只因以他对李太傅的了解,绝不可能只有御林军这一颗棋,但他又想不到李太傅还会有什么招数,心里也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果不其然,那厢李太傅却是摇首,“不过,姜还是老的辣啊,皇上虽有两万良将驻扎在京师之外,可诚如皇上所言,守卫京师的禁军也有万人之多,何况京城本就易守难攻,皇上的两万良将就算能攻破城门,那也少不得是数日之后了,试问皇上打算如何度过这几日光景?”
朱佑祁闻声不由得握拳沉捶桌案,“没想到连禁军也被你笼络了!”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禁军,但禁军首领乃是先帝时期的老臣了,且又有吴太师做保,所以他才并未防备。
李太傅见得他懊恼神情,不由得会心一笑,“皇上查贪查腐乃是好事,只是凡事过犹不及,皇上亲政未久便如此大刀阔斧,如何不叫一干老臣寒心?”
为官多年,还有几个人记得自己忠君为国的初衷,尤其是那些个年老的,既舍不得手中的权利,又仗着自己资历深,不将幼帝放在眼里,而今被自己眼中的黄毛小子咬了一口,其中憋屈又岂会少了?
与此同时,钟粹宫,身为宝林的文婉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在得知勤政殿出事后,文婉第一个打听的,便是皇后去向,听闻皇后也在勤政殿,文婉不由得舒心一笑,皇后在勤政殿,可太子却不在,而翔凤宫也早已被李太傅的人搜查过了,余下能想到的,便只有一个去处了。
且她料想冯落樱为了掩人耳目,所带之人必定不多,文婉唇角不由得微微一笑,她说过的话素来都是算数的,当初她说要与李淑瑶分头行动并非假话,而她说要去杀了那人的孩子,也是出自真心。
文婉将匕首放入袖中,唇角嗟着浅笑,往雍华宫去了。
而永寿宫,太后看了一眼守候在床边的叶沫,抿了抿唇,“你来做什么?”
叶沫颔首,“今日朝堂不宁,皇后娘娘怕太后娘娘出事,所以让奴婢过来守着。”
太后挑了挑眉,“哼,她会有这好心?当初要不是她使苦肉计把你笼络了去,哀家而今这头疾也不至于这般严重,你一走,这永寿宫便没一个哀家顺心的人,”太后瞥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绒兰,“服侍得也远不及你尽心。”
那厢绒兰紧低着头,煞是怯懦模样,叶沫探了一眼,复而看向太后,“那便让奴婢来继续服侍您吧?”
太后冷哼一声,“你既然已经服侍了她,那就继续跟着,哀家是生是死,你也不用挂记了。”
叶沫闻声无奈,太后一发头疾便会有些小性子,偏偏还倔得很,谁也劝不过。叶沫下意识的想到了冯落樱,那个宁死不肯出宫的皇后娘娘,而今也不知一切顺利与否。
那厢徐忆芜与细绢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宫门内外情势,心焦如焚,而袁成则藏身于树荫之中,等待着徐忆芜给出暗信。
时间好似过得尤为缓慢,勤政殿,李太傅与皇帝僵持不下;永寿宫,太后头疾伴随着忧思愈发加重;御花园,文婉步步靠近雍华宫;宫门前,救兵却迟迟未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