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太后微恼皱眉,“绒兰一介奴婢,如何能盗取得了这般稀罕物什?”皇帝对绒兰从审讯变成了赐死,分明就有偏袒之意,想到自己可能为皇后所害,而自己的亲儿子却要偏袒谋害自己的人,太后心下不由得愈发沉闷。
“皇后素来对宝石之类并不上心,但凡绒兰有心,偷盗也不难,何况这几日翔凤宫的心思全在太子身上,哪里会留意库房中是否少了东西。”
“皇帝既然如此信任皇后,又何必着急将绒兰赐死?严刑逼供让其招出主使,即能查明是谁要加害哀家,也能还皇后一个清白。”
“……”
“还是说你也怀疑此事与皇后有关,却又舍不得惩罚她?”太后讽笑之中带着几分失落与心伤,自己生养的亲儿子,竟然要放过险些害死她的人。
朱佑祁终是皱眉,“母后,皇后不是那种人。”
太后亦不肯退让,“那你就证明给哀家看,让哀家相信,她不曾记恨哀家,也不会伤害哀家。”
朱佑祈抿了唇一言不发,静谧的堂中弥漫着些许不安的气息。
而翔凤宫,冯落樱得知萧宇因太后头疾一事被问责,多少有些难以心安,“芜姐姐,此事该如何是好?”
“萧太医是负责你安康的太医,太后若真是因为萧太医而入病,难保其不会联想到你的身上,毕竟太后为难你的次数不少,约莫合宫都认为你定是记恨着太后的。”
“呵呵,我想也是,只怕而今永寿宫人人都觉得是我让萧太医这般做的。”冯落樱无奈失笑,“所以虽然我相信萧太医是无辜的,却也是不好去开口求情。”
徐忆芜只是会心一笑,站起身来,“我去趟永寿宫罢,若有消息,再让细绢来通知你。”
徐忆芜走后,冯落樱轻轻晃着摇篮,看着明耀的笑颜,冯落樱不免轻轻一叹,太后不喜欢她也就罢了,但明耀毕竟是她的孙子,太后难道就不能看在明耀的份上放过她?
钟粹宫,朱游远死死扣住文婉的手腕,“如果她有个万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文婉笑得渗骨,“呵呵,我相信你不会绕过我,只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朱游远皱眉,有些不解其意。
文婉微眯了眼道,“刚才的茶水里面,加了砒霜,因着茶香浓郁,殿下也没有察觉罢?”
朱游远惊眸微瞪,却是懊恼无解,“没想到,你竟然恨我至此!”
“呵呵,恨吗?”文婉痴痴的望着眼前人的容颜,依旧觉得有些眩晕,他一如当年那般俊朗,文婉勾了唇角,“可我怎么觉得是爱呢?”
“……”
“殿下,如果回到当年重阳节那天,你会愿意娶我吗?”
“你如此恶毒,就算再重来千百次,我也一定不会娶你!”
“呵呵,我知道,你生性便是如此固执,就算再回到当年,你也还是会抗旨,”文婉痛苦的皱眉微躬着蹲下身去,唇边挂着苦涩的笑意,“殿下如此狠心,可为什么,我却还是对你狠不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