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十年十月,昭华皇帝驾崩,年仅四岁的朱明耀登基,于次年元月改年号朔康,尊其生母冯氏为熙贤太后,义母徐氏为太后,祖母李氏为太皇太后。www.Pinwenba.com
朔康二年春,太皇太后李氏头疾复发,彼时已是夜深,太后徐氏侍疾,听得太皇太后痛苦低吟,徐忆芜微抿的唇看向叶沫,“你们都先下去歇着吧,太皇太后由哀家照顾就是了。”
叶沫仍不放心,却已经被细绢拉着退下了,徐忆芜端起药碗落座于榻边,“母后请用药吧。”
“哀家不喝,这药隔三差五送来,哀家的病却一点没见好转,全是一群庸医!”太皇太后语着挥手欲要打翻药碗。
徐忆芜先一步灵巧避开,却是无奈含眸,“医丞一直为了母后的鞠躬尽瘁,这药也是他亲自熬好送来的,母后还是多少喝些,好歹也能减轻痛苦不是?”
太皇太后痛苦的皱着眉头,但终归是没再抗拒,徐忆芜便也十分耐心的一口一口喂着,直至一碗药下了肚,徐忆芜这才微微一笑,递给太皇太后一枚蜜饯,轻语道,“母后不会再痛了。”
太皇太后靠坐在床,却是皱眉,“这些药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哀家头疾多年,至今仍未好却,只怕日后也少不得受其折磨。”
徐忆芜搁下药碗,却是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榻上那人,“母后不过是头疼罢了,多少人因为母后命丧黄泉,相较之下,母后已经活得太久太久了……”
太皇太后皱眉微恼,抬眸看向那人,摇曳的烛光下,徐忆芜的脸上晦暗不明,微眯的笑眼带着几分让人毛骨悚然的冷寒,太皇太后下意识的去看那药碗,沉声斥语,“你做了什么?!”
徐忆芜依旧是浅笑着,“母后还记得我那可怜的孩子吗?才刚刚出生便无辜枉死的孩子,被人活生生掐死的可怜孩子。”
“……”
“我知道那是母后的主意,就因为那孩子是我生的而非李淑瑶,母后便残忍的将他害死了。”徐忆芜微眯的眼中泪雾朦胧,似陷入回忆微扬起头,“我到现在都记得,他生得白胖可爱很是健壮。”
太皇太后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叶沫……”
“母后不必唤了,她已不经在永寿宫了,看在她侍奉过熙贤太后的份上,已经将她送出宫了。”徐忆芜复而方垂了眸定视着眼前人,深吁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
“果然,当太后和皇妃是不一样的,而今我也有了生杀大权,皇帝对我也是孝顺听话,整个后宫就像是在我的掌控之中一般,”徐忆芜微微笑着,“而权力带给我最好的东西,便是让我能够亲手杀了你。”
太皇太后勉强起身下了床,却尚未迈开脚步却已经跌倒在地,紧咬了牙关匍匐着向外爬去,而徐忆芜却是动也未动,睥睨看着面前人,冷了眉宇,“我还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让医丞害瞎了熙贤太后的眼睛,她也不会弃医寻死,她若不死,先帝又怎会心身俱疲大受打击?若非如此,我又怎么能这般顺利当了太后?”
“……”
“倘若当上太后的是她而非我,以她的心性,就算事后得知了你迫害她的事实,她也不定狠得下心报复你,如此想来,让你走上黄泉路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徐忆芜冷冽的眸光剜过脚边之人,却终是缓缓弯下身去,“这就叫因果报应。”
徐忆芜话音刚落,太皇太后的唇角终是见得一口淤血,“你,好狠的心……”
徐忆芜却是仰首笑开,眼角泪滴滑落,她苦笑反问,“我狠毒,那你又算什么?我可怜的孩子,无辜的落儿,甚至连先帝也是被你害死的,而今我不过是替他们报仇罢了。”
太皇太后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可一张口却是难以忍住的鲜血涌出,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终是虚握成拳,除了眼眶的泪水,她什么也没能留住。
徐忆芜见她气息已绝,复而方叙叙站起身来,走至屋口,打开房门,“太皇太后,薨!”
永寿宫上下,一应紧低着头,哭声震天。徐忆芜亦是双目垂泪,却带着莫名的怅然和失落,微微抬眸望着天际弦月,“落儿……”
朔康六年十月,辅政大臣哲王宴请朱明耀过府一叙,彼时朱明耀年十岁。
宴会结束之后,朱明耀被留在了王府歇息,仆人却先将他邀请到了书房,进门之际,他看到了一男一女相依而立,男子着一身黑衣,带着些许肃杀之气,女子一袭紫衣,望着他,双目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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