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罗是谁

    罗莉帮助妈妈弄了一桌子菜，六点左右有人按门铃。罗莉去开门，是罗伯伯。他进门时，摸了摸罗莉的头。“莉莉也在家？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课？”

    “不用上，罗伯伯好！”罗伯伯的抚摸如慈父般，时常给人一种温暖的安全感，让她不由得想靠近亲热。可又有一种无形的阻力隔断这种父女亲情，让她又觉得陌生和隔阂。她时常被这种矛盾所左右，就表现得不冷又不热。

    “好，好。”他微笑着放下手提包，换上了拖鞋。“你妈呢？”

    “在厨房。”罗莉答，“罗伯伯喝点什么？龙井可以吗？”

    “好啊！先来茶吧，还是我们家莉莉知道我喜欢喝什么。”他那端庄严肃的脸上绽放出会心的微笑。

    “老罗来了，你先喝茶，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可以开饭了。”妈妈一向这样称呼罗局长，这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值得玩味的称呼。论年纪，一眼可以看出相差甚远，论职位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一句老罗透出难以掩饰的暧昧。

    老罗朝罗莉妈笑笑算是回答，然后找罗莉聊天。“莉莉，来坐这里，伯伯好多天没看到你了，陪我聊会天。”他指指旁边的沙发。

    “罗伯伯最近在忙什么？”罗莉选择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随便找个话题。

    “除了开会，还能干什么。来，给我说一下最近的学习情况，最近考试了吗？

    “进行了一次月考，成绩单在我妈那儿。”罗莉最厌烦别人问她的成绩。不管她是成绩上升了还是下降了，往往和成年人聊天他们张口就是学习如何，成绩怎么样。仿佛这是问候，像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没有实质性的意义。所以罗莉更不愿谈这些。

    这时妈妈端着一碗汤进了餐厅。两个人起身帮忙移餐椅，布置碗筷餐具。妈妈殷勤地给罗伯伯添饭布菜，罗伯伯用眉展眉舒表达着他的情绪。偶尔嗓子里发出一点声音，表达谢意或满足。他不时也会给罗莉夹菜，一般都是她不喜欢吃的青菜之类。即便不喜欢吃，她也不敢表示不满，只会把菜留在碗边，趁他不注意就倒掉。以前也时常有这样的情况，她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罗伯伯会说：“女孩子家就该多吃点蔬菜，这样对身体好，对皮肤也好。”然后就用那看不清深度的眼神看着你，直到你心不甘情不地吃掉他夹的菜。

    罗莉加快速度拨动碗中的饭菜，这样她就可以快点躲开这场面。或去看电视，或者上网，实在不行躲在房间睡觉也好。她有时常想，妈妈是怎样遇上这个有心计深藏不露的男人的，怎么情愿做他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

    这个问题却是永远都问不出口的。她看到妈妈永远是那么平和，快乐，安然而又自在。即使是她自己，除了偶然闪现的那些疑问外，觉得也是快乐幸福的。

    其实表面的幸福掩盖不了内心的痛苦。十几年前，在新城的县招待所上班的严娜像所有怀揣梦想的女孩一样，守着一份工作知足而快乐。如果不是那个叫罗道然的男人走进她的生活，她可能会像所有同龄女孩一样恋爱嫁人，过平常人的市井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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