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行,知女莫如母,女儿尽管在言语上随意,喜欢顶撞大人,占上风,可孩子的心还是善良,脆弱的。是人都有点个性,如果一个人没棱没角,默默无闻地生存在生活的一角,这不是妈妈所期望的。
对李赢照顾关心和教育的疏漏,正是发生在和丈夫闹离婚那半年中,那时痛苦绝望正如影随形,她每天以泪洗面,活在自怨自艾中。女儿一夜之间收敛了很多,不再淘气胡闹,不再总缠着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每当和丈夫吵架,女儿在旁边时,她会冷眼看着,像一个局外人一样,不喜不悲,不哭不闹,或者干脆躲在房间去玩电脑,或者到练功房练功,等到陈莲香痛苦淡了些,想到女儿时,她惊奇地发现女儿这半年来变化太大了,大得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时候迷恋上了网络游戏,迷上了上网。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打了耳洞,女孩子爱美,这是天性,不值得大惊小怪,可一侧打三个耳洞,一侧打一个,这就对做母亲的审美观所不能理解了,更让她不理解和震惊的是女儿刺青。
一天,她推开女儿房间的门,想问女儿晚饭吃什么,进门之后她看到房间没有开灯,女儿正蹲在电脑椅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荧屏厮杀。妈妈推门进来她浑然不觉。荧光折射到那张俊美的脸上,仿若这温馨神秘的光源来自身上,妈妈看到一个闪着的侧面,幸福的微笑很自然的爬上了愁苦的面颊,尽管走了丈夫,我还有一个小天使作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陈莲香打开了房间的灯,一切神秘消失了,缺少整理的房间有些凌乱,女儿惊奇地回头看了一下,摘下耳麦。
“妈,”她亲切地叫了一声,又去玩游戏了。
“赢赢啊,晚饭想吃点什么?”妈妈柔声问。
“随便,”女儿眼睛始终没离开荧屏,什么都行。
妈妈走到李赢旁边,像往常一样抚摸女儿滑润柔软的脖子,明显地感觉到她身体摆动了一下,似乎在拒绝。
“别玩了,陪妈妈说会儿话。”
“您说,我听着呢,”女儿并没有如她期望的那样停下来。
她摇摇头,准备放弃和女儿的谈心,忽然她发现女儿绿色吊带小睡裙没有遮到的地方有一块图案,像胎记,她伸手撩起了女儿的睡裙,以便看得更清楚。
“妈,您干嘛?”女儿扭动着腰肢。
“这是什么?”妈妈提高了声调。指着李赢腰下的一个图案问。
“玫瑰呀,这您都看不清楚,漂亮吧,”女儿笑盈盈地说。
“怎么搞上去的,”妈妈用手摩擦着那个图案,希望它能彩色贴纸一样,一摸就掉。
“纹上去的,妈,您真老土,纹身都不知道,这个现在最流行了。”女儿一脸不屑。
“你这孩子,你怎么这样啊,你看你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玩游戏,打耳洞,刺青,”陈莲香生平第一次对女儿大吼大叫。
随后母女俩大吵一架。
女儿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了,她再也不容许有什么意外在女儿身上发生,从那以后,她的眼睛开始一刻不停追随女儿,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就及时纠正她,十多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期,何况李赢自小娇生惯养,倔强蛮横,要想纠正她身上的毛病,要花费多大代价呀!为了戒掉女儿的网瘾,她甚至在初三那年,把女儿送到一个戒除网瘾的中心去读书,一年下来,女儿成绩有很大的提高,中考时竟然考上了云川师大附中,这让她欣喜不已。
从戒网中心回来,女儿似乎学乖了很多,可也时时闯祸不断,这不把车子给扣了。陈莲香不怕去为女儿处理麻烦,就是为女儿的安全吓乱分寸。车子坏了可以修补,如果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以后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这就是搅饶她心绪,让她深夜不得入眠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