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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缓缓的弯下身子,慢慢的抱起爷爷的尸体,仰着头,对着夜空。心中压抑着无数的话语,现在却只能让他们随风而去,爷爷的死,让夜天的心沉入了寒冰之中。那一抹灼心始终回荡在夜天的心间。
凌回突然出现在夜天的身边,山山顿时睁大了眼睛,一双龙目敌视着凌回。虽然他现在的实力大增,但他见识过山山那可怕的力量,讪讪的对着山山笑了笑。谁知山山顿时龙头一抬,凌回被山山的目光盯的直毛,悄悄的碰了夜天一下,眼睛撇了撇山山。
夜天一手轻轻的抚摸了山山一下:“我们回你的洞穴。”心念一动,身上伸出一道流力将寒枯的尸体拉至空中。虽然寒枯曾经是一个冷血刽子手。但死前他已经觉悟了。甚至告诉了夜天一条非常有价值的消息,夜天决定将他掩埋,回归尘土。
山山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慢慢的腾起龙体,龙尾一动向东方的山洞飞去。夜天看着周围闪动的枝叶,诸多往事不断的闪现脑海中,突然间,一种难言的苦涩心境涌动着,在夜风的扶动下,潮水一般将夜天淹没。
缓步走在山路上,夜天感觉现在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凄凉,如同生命在凋零似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这里的一切都是值得夜天回忆的成长足迹,但此刻所有的角落都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夜天知道这里的家正在消失,随着这场战斗而终结。
山,依旧是往昔的山;水,仍然是流动的水;风,还是曾经的风。只是现在都泣着血,含着泪。似乎在告别,又像是在呜咽。
夜天跟在山山的后面,额头上冒着奇异的光,眼中流露出忧郁的神。自从夜天出山以来,他的心一如既往,直来直去,像一个钉子一样,准确的把那些隐藏在深处的,最薄的隐情戳穿。他满身的锐气,洞穿着黑暗也追寻着自我。殊不知敌人的强大远远的越了自己的想象。致使自己唯一的亲人逝去。
虽然爷爷对自己说:一个强者必须学会背负伤痛。但夜天的心仍是那样的痛,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和蔼可亲的爷爷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
山洞的奇花依然存在,时隔七年,硕大的花瓣,更加的绚烂与美丽。然而夜天却没有一丝的心情去欣赏这奇景。夜天跪在爷爷的尸体边,呆呆的注视着爷爷,爷爷脸上的笑容依旧存在,他死前能够见到夜天,已经感到了极大的满足。望着这慈爱的笑容,夜天的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后悔自己没有回来过一次,在这笑容中夜天感到了爷爷对他的无比思念。
“轰隆隆。”夜空一道亮丽的闪电,惊破了黑暗的笑容,狂风死命的摇晃着山林中的一切,东倒西歪的枝叶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还未来得及靠近大地,又被狂风卷起,消失在黑暗的深处,留下了只有风的叹息——呼呼。呼呼。
黑暗中一个个血色的尸体,在风中摆动着,给人一种活物的假象。在一道电光从夜空跑过,暴雨终于倾泻而至,伴着风舞动在山林。倾盆大雨冲淡了地面凝结的血迹,慢慢的被带地吸收。
暴雨,狂风在山林中泄了一夜,直至黎明在悄然匿去。泥泞的山路流淌着丁点的雨滴。一块苍翠的林木下,一龙盘着,一人跪着,二人站着。面前一人安详的沉睡着,是的,那是深沉的睡眠,一种不会醒来的长眠。这里的一切都被夜天使用流力改造过,地面的一些地方,夜天甚至动用了魂玉的力量,将一个坑干化。沉睡的夜雨龙被夜天使用黑色流力包裹着,夜天不知道自己的流力能够维持多长时间。但他已经竭尽全力的将爷爷包裹住。
凌回使用了自己的纹章之力,在新挖的坑中刻下了一个纹章,这样可以再一定程度上保护着这个土坑。夜天慢慢的抬起双手将爷爷放入其中,土坑中夜天使用流力制造了一个棺材,夜雨龙安详的躺在里面。
夜天眼睛一闭,手中划出一道流力将流力棺材封死。双掌一推,土坑被填平。山洞中有着山山退下的蟒龙之皮。夜天将蟒龙之皮做成了一个墓碑,刻下了爷爷,自己还有山山的头像。树立在土丘的前方。这样静寂的时刻,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唯一回荡的只有风的呼啸和林木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