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

    夜色在夜天血液的流淌下加深，东商却愈镇定，似乎夜天已经倒在了他的脚下，战斗中东商一直处在上风，地面的血迹都是来自夜天。 即使夜天的流力拥有强力的治疗作用，也备感吃力。

    呼吸如鼻腔的尽是血腥的味道，刀息飞荡在夜天的周围，密雨般飞散，夜天只能被动防守。夜风凄凉，掀起地面的残枝碎石，混杂着浓烈的红色液体，似乎在诉说两个生命的的碰撞与争夺。

    东商再次回复了刚刚见到夜天时的自信，他相信夜天已经是自己的额囊中之物，自己已经完全取得了这场战斗的主导。他的攻击一次比一次有力，一次比一次更具气势，真正的生死战斗与心理素质有着很大的影响，是以，战斗中许多人都在找自己能够取胜的依仗，有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依仗，他们的脸上便会充满自信。

    夜天黑色的披风已成血色，黑色的流力随着身体的虚弱也越来越少，夜天现在将闪步与移形换影交错使用，在微小的细节中争取主动。夜天始终坚信，任何微小的变化都可能成为扭转全局的关键。不到最后时刻，一切的偶然，甚至奇迹都可能出现。

    东商兴奋的双手，闪电般在虚空抓动，透明的气刀时隐时现，高深莫测，每一轮攻击都会在夜天的身上滑出一线红色的液体，东商的眼睛如同一头饥饿的野狼，望着眼前血淋淋的食物，早已疯狂，唯一的念头便是毁灭，竭尽全力去消灭它。

    终于在东商的一声长啸中，夜天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挣扎着刚站起身，便被无情的气刀穿过，再一次，四柄气刀插在夜天的四肢，夜天被固定在地面，周围东商强大的气息，高山一样压在夜天的身上，夜天使用心念毁灭一柄气刀，东商便会再次插上一刀，痛的夜天呲牙咧嘴，紧紧咬住牙，夜天怕自己忍不住叫出声来，这样只能助长东商的气焰。

    东商如君主态度俯视着夜天，眼中的得意之色暴露无疑：“也不过如此，真想不通为什么相界的各大势力都在找你，不过你刚至相界便逼得的我使用全力，也十分难得。现在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老实回答，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夜天嗜血的蟒目，死死的盯着他没有说话。东商挥手一动，一柄气刀插入夜天的身体：“不要自讨苦吃，别以为沉默不语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东商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夜天刺成了刺猬。夜天痛苦的颤抖起来，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

    鲜血溅的东商一身，使得东商狰狞的面孔，愈恐怖，吼道：“不要以为自己不怕死，我告诉你对一个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你知道是什么吗？”东商放肆的大笑，呼呼的风声也被他的笑声淹没。

    此刻的东商判若疯狂，一脚踏在夜天的身上，双臂不断的伸向夜空，似乎欲要将天地拢在怀中。“嘿嘿嘿，你知道是什么吗？”东商阴冷的话语不断的冲击着夜天的耳朵，东商的话语带着自己的刀息，震得夜天耳中的血管几乎到了爆裂的边缘。

    夜天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东商的身上，没有注意到甲骨臂的异常，夜天身上冒出的血液落在甲骨臂上顷刻间便消失了，此外，甲骨臂还在不断吸收着地面和夜天身上的血液，微微透着红光，很弱，致使夜天和东商二人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的甲骨臂就像一个久经干旱的皴裂土地，吸收着可能的液体，唯一特殊的就是这液体是夜天的血液。

    东商瞪着双眼，激动的看着夜天，语无伦次的说道：“你知道吗？生命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死亡，而是绝望，绝望？你明白吗？那是最可怕的，只要陷入过绝望的人才能够明白那种滋味，那种挣扎无度，比失去了自己的灵魂还有恐惧百倍。”东商紧紧的抱住双臂，神情有些不自然。随后残忍的说道：“我会让你明白绝望的感觉，那时就算我不要听，你也会求着要我听。”东商的话让夜天打了一个激灵，绝望，这个词仅是想想便让人不自在。

    夜天看着东商疯狂的表情，突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果然东商使用气刀将夜天提到空中，双手一动，数之不尽的气刀刺入了夜天体内的重要穴位，夜天顿时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刺骨的冰冷和麻痹感。身体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失去了感觉。夜天的一颗心瞬间跌入了深渊。然而东商并没有因此而收手，他霸道的刀息，肆无忌惮的摧毁夜天的身体，凡事对修行重要的穴脉，他都没有放过，在极其重要的穴位上，东商不惜浪费刀息摧毁两遍，这才放心。重重的在夜天身上踢几脚，疯狂的说道：“我告诉你，　这只是一个开始，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一丝的绝望了？恩？”

    东商突然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嬉笑道：“哦，我险些忘了，你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没有感觉了。”他缓缓的蹲下身子，将头凑到夜天的脸庞，佯装悲伤的说道：“哎，想不到你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彻头彻尾的废物。”夜天心中的确隐约有些慌张，他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这种突然间由实转为虚的顿隐，正如东商所说，他的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丝绝望。

    甚多事情，在他没有出现时，人们都不会去在意，而一旦在心中裂开了一道口子，其中的隐患便会无止尽的扩散。直至他的心中被黑暗吞噬。

    夜色不知何时开始明亮起来，昏黑的天幕，一轮明月狡黠的注视着地面的夜天和东商，东商的影子投射在夜天的脸上，苍白的脸愈加昏暗。

    “据传闻，你的左臂拥有着野兽的力量，不知是真是假。”东商渐渐恢复了平静，将目光移动到夜天的甲骨臂，这时他的眉头向中间靠拢，如同感觉到什么似的。双手一动，一柄巨大的气刀，挟着破空之声，斩向甲骨臂。

    甲骨臂青光一闪，以便顿起，东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