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桌子还是那张桌子,大小和材质都没有变,然而平放在桌子上、从老人袖管中伸出来的,却是一只带有绒毛的触手——就像是螳螂的前臂!
良大吃一惊!抬眼向上时,他赫然发现原本从领口伸出的老人头变成了一颗三角形的脑袋:不断煽动着的口器向外喷泄着液体;一对人头大的复眼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六角形晶体;被绒毛覆盖的触角正朝向良的方向,像是窥探着什么似的觊觎着他!
再看向周围时,门口已然挤满了攒动着的昆虫脑袋!
良“哐当”一声从凳子跌倒在地,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甩下一句“抱歉”,起身从窗户鱼贯而出。
四周传来震耳欲聋的嗡嗡声,将他紧密包围着,良感到自己仿佛坠入了蜂巢的最中心。
恐惧与恶心感如浪袭来,在他脑海中“轰”一声炸开。
他一路连滚带爬的向坡下踉跄逃去,终于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在一棵果树下连连干呕。
——多么逼真可怕的幻觉!
然而正在此时,身后又传来了嗡嗡之声。
“这些难缠的虫子!”良想要起身逃走,可后颈忽然爆发的疼痛之烈令他咬牙身颤、动弹不得。飞扬之声逼近,良的神经突突跳着,却忽然感到一阵凉风拂过,接着背后便传来“乒乒”的敲击声。
转头看时,原来他已被笼罩在一个半球状的冰罩中,而那“乒乒”声正是大蜂们用尾针攻击冰面时发出的声响。
是巴夏。良顿时有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主人,您为什么不含着樟树叶片?”巴夏的声音冷冰冰的,“您还是不信任我?”
“抱歉,我刚才只是一时好奇而已……”良说着,将樟叶放回口中:“风可能被雾天狗给掳走了,我们得赶快去救她!”
* * *
一片昏暗中,良借着满月微红的月光在山路上奔走。
子时已过,空气寒冷的有些刺痛。这里的海拔已经有多高了?良也不知道。他快速前进着,忽然脚下一滑,从岩石上跌了下去。
良心中一惊,赶紧抓住了岩石上的树枝。
“——平逢山蜿蜒险峻,峡谷纵生。”
“——赶夜路的话,一不小心就会跌入千丈深渊。已经有好几个人因此没命了。”
村民的话缭绕在他耳边,他知道,自己此刻稍不留意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漆黑寂静的四野中,良唯一能看见的就只有深不见底的峡谷,以及天上的红月。
“喂,巴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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