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吊唁仪式就要开始了,她作为死者的亲姐姐要上台致默哀词,所以走路又急又冲,一不留神就在紫竹林的岔路口和突然出现的人影相撞了一下。
她脚上踩着十公分高跟鞋,身形不稳,鞋跟就断了,眼看着身体失去平衡就要栽倒时,被跟上来的保镖及时扶住。
即便如此,她脚踝还是重重崴了一下,痛的即刻横眉倒立。
她目光阴鸷的眯起,看向同她相撞的始作俑者。
目测,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奶奶;穿着深灰色粗衣麻布,衣领呈三层复叠式,黑色浅口布鞋,手持一串念珠,就跟尼姑庵里出来化缘的老尼姑似的,一身穷酸气。
白水灵杏眼一眯,见四下无人,便咬牙切齿的道:“哪来的老东西?”她说着,就气急败坏的脱下那只断了鞋跟的高跟鞋往老人家脸上砸去,恶狠狠的,“瞎了?”
这双高跟鞋是她最喜欢的,提前了半年预订,才让著名设计师做好的。
越想越生气,她态度极其恶劣:“老东西,知道我这双鞋值多少钱吗?就是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老奶奶年纪大反应慢,眼看那只高跟鞋就要砸过来时,眼前突然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就将它给截住。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她人就被那蒙着口罩戴着墨镜突然出现的萧青衣护在身后。
白水灵没砸着人,顿觉得怒火中烧。
她忍着脚踝的刺痛,见萧青衣穿着普通像个送外卖的,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拧着秀眉,对萧青衣抬了抬下巴:“你谁啊?少多管闲事!”
萧青衣没第一时间理她,而是转身询问身后的老奶奶:“老人家,您有没有事?”
老奶奶眼底一闪而过欣赏,讥诮:“就是一只没教养的狗,哪里啃得动我这把老骨头。”顿了下,笑的和蔼可亲,“小姑娘,谢谢你啊,我没事。”
闻言,萧青衣眉头舒展了一下。
她苍老过,她能感同身受老人家行动迟缓的难处。
先前明明就是白水灵走路不长眼冲撞了老人家,她自己崴了脚还反咬老人家不是。
白水灵何止是没教养,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萧青衣正想对老人家说不客气时,白水灵尖锐的嗓音就砸来,“老东西,你敢骂我是狗?”
老奶奶也不气,她是潜修之人,人生一世,草木一春,为了一个目无尊卑毫无教养的小辈而大动肝火,是为愚蠢。
她讥诮的笑着:“逮谁咬谁,谁是狗!”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白水灵根本就没办法理智。
她气红了眼,叫来保镖,怒不可遏:“这老东西弄坏了本小姐价值百万的高跟鞋,你现在就把她给本小姐扔进警察局,她赔得起就赔,赔不起就滚去吃牢饭。”
她话音落,保镖就撸起袖子要对老人家动手,萧青衣哪肯。
她将老人家护在身后,单手就要截住保镖沉下来的手臂时,眼尖的发现自白水灵身后出现的蒋为民,以及和蒋为民并肩走过来的两个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