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没机会问,小姑娘已经走远了。
她视线从萧青衣身上撤回,面上再无半点笑丝。
她冷着脸,对白老夫人王佩云道:“我累了。接下来,这场荒唐的吊唁仪式你们该怎么弄就怎么弄。但,天黑以前,我不管是谁,都必须有个人过来和我交代,为什么我一个好好的曾孙女,说没了就没了。”说到这,目光深不可测的睨着王佩云,“佩云,你清楚了吗?”
王佩云恭恭敬敬的点头:“哎,婆婆,儿媳知道了。”
白氏老祖宗满意的点了下头,随后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白水灵,冷哼:“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这样的教养也不全是你的错,你爸和你妈是什么胚就养什么种。”说到这,话锋倏尔一转,对白老夫人王佩云吩咐,“晚上,叫大房一家子给我跪到祠堂去。”
白老夫人擦了把冷汗,恭敬的应着:“哎。”
……
***
那端,萧青衣和江北从紫竹林完全出去后,就远远的看到从轮椅上摔下来的秦淮。
不知何种原因,轮椅侧翻在他的身上。
他身旁没有跟着伺候的人,只能单手将轮椅从身上推开,之后双臂攀着轮椅的扶手奋力的爬起,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拼尽全力也未能挪出去一步。
太困难了!
他额角青筋暴突,豆大的汗水自他下颚线一颗一颗的落下,看的萧青衣心口莫名一酸,跟着眼眶都热了。
几乎像是来自身体的本能,她嗖的一下就跑了过去。
她速度极快,未等江北反应过来,她人就已经帮助秦淮坐到了轮椅上。
江北稍稍驻足,远远的瞧着他们。
他们一前一后,身影相融,画面像止于梦境,那样美好。
他跑过去,少女便朝他微微颔首,道:“叔说,他现在要回去。”
江北:“好,我去取车。”
萧青衣点头,江北便去停车坪开车。
阳光有些刺眼,萧青衣将秦淮推至一棵百年梧桐树下。
秋风起,枫叶红,飘飘洒洒自他们头顶落下,有零星的几片落在秦淮肩头以及他盖着毯子的腿上。
萧青衣伸手,拂去他肩上的落叶,随后半蹲到秦淮面前。
她一张小脸被口罩和墨镜遮的严严实实,墨绿色薄款毛衣,黑色长款风衣,只余一小截皙白如玉的脖子以及被柔软蓬松的长发半遮半掩的小耳尖。
虽入了深秋,但还未立冬,气温并不寒冷。
秦淮稍沉了下眸色,温脉的唤着她:“阿乖?”
萧青衣将最后一片枫叶从秦淮腿上拂开后,抬首,望着他:“叔。”
“怕冷?”
萧青衣点头:“嗯。”从一天前,她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气温只要低于10°,她便出现畏寒症状,想来是和K3有关。
闻言,秦淮便对她伸手,他手生的漂亮,比养尊处优精心保养的女人还要漂亮。
萧青衣看着面前那只修长如玉指骨均匀的手,稍显迟钝后,递上自己的手。
男人掌心温热,将她冰凉的小手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