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我去吃饭了。”
她说完,却没有挂电话,手机那头也许久没有男人的回应。
她心底细细的掠起不太舒服的酸胀,看着手机屏幕上不停在增加时长的通话显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挂断了。
她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儿抽了一根烟,抽完烟,才按照唐玉哲发给她的地点去找慕画和蒋念校他们。
地点是学校一个不对外开放的花房,他们之所以能进来,是因为校长原来是唐玉哲的亲舅舅。
她到的时候,蒋念校还在练小提琴。
等她落座了,蒋念校才吆喝着吃饭。
蒋念校和慕画分别挨着萧青衣坐着,唐玉哲坐在萧青衣对面。
四方四正的实木桌上摆了六道热气腾腾的菜,看着卖相极好。
萧青衣摘下口罩,问:“你们是专门请了钟点工开小灶了?多少钱啊,生活费平均摊吧,我可不爱占便宜。”顿了下,强调补充,“不同意的话,那我就只好脱离组织喽。”
还真不是厨子,这顿饭是慕画妈妈做的。
慕画的妈妈是个天真烂漫的,她除了跟人搓麻将,剩下的就喜欢钻厨房,慕画煲汤的手艺基本上跟她妈学的。
萧青衣话音落,慕画就笑着开口:“我妈闲不住,她听说我交了几个要好的朋友,特地做了好几个菜,送来后就走了。”
闻言,萧青衣已经尝了一块排骨,吃出了家的味道,她弯着眼睛,赞不绝口:“阿姨厨艺真好,下次有空去你家蹭饭。”
慕画自然求之不得:“那你们周末都来,怎么样?”
萧青衣挑眉,问对面的唐玉哲:“瘦猴,你去吗?”
唐玉哲笑:“周末怕是不行,我一个堂姐要订婚。”
“你哪个堂姐啊?”蒋念校吸溜了一口老母鸡汤,觉得好喝,砸吧了几下嘴儿,又对萧青衣眨眼,“他不去,小爷陪你…”
萧青衣不应他,唐玉哲在这时回道:“我还有哪个堂姐?大伯家的女儿,唐晚晚啊,你不是知道?”
闻言,慕画正在打汤的手没稳住,撒了不少。
萧青衣撇头看了她一眼,心中颇是不忍,但到底没说什么。
……
周五临时测验,拖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才放学。
大概晚上七点半左右,萧青衣原计划是请慕画他们去吃一顿饭的,但却被突然出现的顾老夫人‘请’上了车。
车上,顾老夫人单刀直入,问:“我在澳洲有一处葡萄酒庄园,那边无论是医疗还是经济水平都不差,你是上学还是生活亦或者是看你的怪病都很好,只要你离开润孝,我就将它赠与你的名下。”
她话音落,萧青衣揣在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秦淮打来的。
萧青衣看着那来电显示,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她没有接,摁了拒听,随后看向顾老太太,笑的意味深长:“您不妨先赠与我试试,看看能否打动我?”
她说完,就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下车。
但,人却怔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又降温了,天空飘起了雨丝,那雨滴冰凉,那冷风肆虐,那隔着暮色重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正在对她招手。
街道两旁的路灯很柔和,映衬着男人俊美冷逸的脸庞,一时间恍惚的竟是那么不真实。
他不是应该远在南洋?
萧青衣沁着凉意的眸子微微动了动,还是朝马路对面的秦淮走了过去。
男人肩头微微有些潮湿,一副颠倒众生的清隽姿态被路灯渲染的越发浓郁而惑人心神。
他对她笑:如同迷人的嗓音叫她心悸,他说:“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