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吞了下去。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带坏小外甥女了。
“唔……前提当然得是你娘亲也喜欢才行呀,光是你喜欢可不够。”九王爷连忙找补了一下,“不然你看见个长得好的,不就得把人弄回家去。”
这话说得也是颇为了解顾锦恬了。
小女娃听了也不在意,开心地点了点头:“当然要娘亲喜欢才行~但是娘亲那么喜欢我,谢师父说过的,爱屋及乌……喜欢一个房子连它屋顶上蹲着的鸟都喜欢,甜甜喜欢的新爹爹,娘亲肯定也会喜欢的~!”
顾冕一拍自己的额头,决定赶紧绕开这个话题。
这位帝王清了清嗓子,重新严肃下来,说道:“先前甜甜和甜甜身边的人遵守了约定,没把惠通的事情告诉你娘亲,做得很好。”
“怜儿心思敏感,若是早些知道肯定难过愧疚,又因为那人受伤的缘故自己忍气吞声下来。”
顾锦恬听他说了后深以为然。
顾怜可不就是这么个性子。
“所以现在,甜甜要陪舅舅们做一场戏……舅舅相信甜甜肯定可以保守秘密做得很好的对不对?”顾渊接过了顾冕的话,有些狡黠地笑了起来。
……
这日顾锦恬回到国公府府,便闹着说想念水月庵的静心师太了,但因为谢儒风布置的课业太多,又勒令她这两日必须去上课,没法立马上山见到人而哭闹了一场,闹得满府皆知。
顾怜虽然起卦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怎么突然如此作态,但又怎么会不满足她的要求呢?
于是在国公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三日后休沐日,他们府上的小郡主就要回山上去看养育自己的恩人了。
斋月轩内,叶琳听到这个消息面上忿忿不平。
“凭什么那个小土包一点点小事情就弄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柳姨娘见她这沉不住气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些年到底还是她太过娇惯了,竟是把女儿教的一点城府都没有,可不像那个小贱皮子……明明是在佛祖跟前长大的,那乖顺的外表下课不知道有多少个心眼呢。
但她如今已经无暇去安抚女儿了,突然收到的一份来信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慌乱了起来。
当初明明说好钱财两清不再联系的……
那信她一直贴身藏在自己的袖中,叶成轩如今伤势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却因为头上秃了一大块不愿见人,连带着将日日照顾他的自己也羞于相见,所以她也不担心被人发现。
她现在没有看着信纸,却已让将那上面的内容记得死死的,并且为之胆战心惊。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一直在寻找当初那个和尚,就连去江南都是专程为了抓人的……
这信虽然才送到她的手中,但只怕惠通早就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是他们既然已经抓到了人为什么刚回来时并不发作,现在已经这么些日子过去了……
难道惠通其实还没被抓住?或者他并没有把自己供出来?
柳姨娘捏紧了袖中的东西,无视了女儿在一边不断的絮叨,眼中神情莫测。
当初让他做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完全撕破了脸,当做一笔交易来做的……
她还记得当时那个和尚看自己的那种怨恨的目光。
可她见识了富贵和繁华之后,又怎甘心再和他一同去过浪迹天涯的苦日子呢?这怎么能怪她呢,她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们的女儿……
柳姨娘想到这,突然打了个激灵。
不,不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了,叶成轩已经废了,既没有了爵位,又秃顶毁了容貌,再没有入仕的可能,甚至因为这个而变得有些神经兮兮的……
这已经不再是个值得依附的人了!
而她若是再坐以待毙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现在还没有人来办她,可能惠通还没将当初的事情吐露出来,但过些日子呢……她可是听说过刑部大牢里那些恐怖的刑罚的……
逃,必须得逃!
“好了,”柳姨娘想通后,故作镇定地喝止了叶琳,“琳姐儿且去准备一下,最近你爹爹诸事不顺,我们下晌也去金光寺为他祈个福。”
叶琳还是听这个娘亲的话的,加上被禁足了好些日子,听见能出门,心情也好了许多,便告辞回房去换衣裳了。
柳姨娘打发走了女儿,连忙叫了身边跟随她多年的丫鬟过来,一同收拾细软。
也不带哪些个大件的物什,只照常备了可供不慎脏衣后换下的衣物,然后捡了之前的金玉首饰打包,浑然一副逃难的样子。
丫鬟也是全程参与过当初那件事的,前日也看了那封书信,见状知道主子要跑路了,吓得脸色惨白,却也是默默做事。
柳姨娘向来是个心狠且有执行力的,若无其事地吃过午饭,命人意思意思禀告了叶成轩,便驾着府里没有标识的小马车出门了。
那车夫是丫鬟早就打点好了的,出城后往金光寺走了一程,随后在一个岔路口上,径直往相反的方向驶去。
叶琳察觉到了部队,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道:“姨娘?不是去金光寺吗?这是上哪去?”
柳姨娘知道不能再瞒女儿,闭眼狠下心道:“你以后就只喊我娘吧,就当你爹死了,娘亲这些年存了不少钱财,以后我们换个名字,寻个偏远些的小县城,虽然可能没有国公府的日子好,但也是能过的下去的……”
叶琳被她的话一惊:“娘亲你在说什么?你要离开国公府?为什么?!”
随后一想到自己这一走,再也不是国公府的小姐,心里更慌了,拍着车门大叫起来。
“停车!快停车!我不走!娘你嫌弃爹爹要当逃妾吗?可我还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呢!”
柳姨娘见状心里发狠,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在马车中格外清脆。
叶琳一懵:“姨娘你打我?”
柳姨娘看着她这张和自己有八分相似,却找不到叶成轩影子的脸,上面五个清晰的指印何曾不让她心痛?
但她还是闭了闭眼,压着声音嘶吼道:“你可快把嘴巴闭上!什么国公府的大小姐!再不走的话,大小姐当不成,可是要当阶下囚了!”
叶琳闻言一愣:“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柳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突然马车一个颠簸,竟是急急地停了下来,车里母女俩连带着一个丫鬟,都被强大的惯性一抛,齐齐从马车里滚了出来。
几人惊叫一声,跌出马车,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听一男人的声音传来。
“柳氏派人行刺皇室宗亲,还想畏罪潜逃,刑部现缉拿归案,还不束手就擒!”
此声一出,柳姨娘瞬间眼前一黑,强打精神振作起来,就看见周围竟是已经围了一圈的官差。
那驾车的车夫已经瑟瑟发抖地趴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个驾车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渊没有理会胆小求饶的车夫,一挥手:“拿下!”
官差们一拥而上,连带着车夫一起,将四人全部按住,带上枷锁。
叶琳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惊慌大哭起来:“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可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你们这样不怕我爹和我祖父找你们的麻烦吗?!”
说着有转头去看自己的生母:“姨娘?姨娘你说句话啊!我们什么时候行刺皇室宗亲了?!这是污蔑!我要告你们!”
柳姨娘却是没有再理会她,整个人双目无神地委顿在地。
完了,都完了。
这么些年一直悬在她头上的刀,终于是落下了。
她不是没想过事情败露后会是个怎么样的下场,但怎么也想不到,顾怜那个软弱可欺的女人,竟然会做得这么绝。
污蔑?当然是污蔑了。
但既然他们将这顶帽子扣下来,便一定是已经将事情给做实了。
想必前两日那小郡主的闹腾,也是做给所有人看的吧,现在这会定是有一批刺客在金山寺行刺之时被俘获,然后将她供了出来。
这或许就是天生的权贵,无论她做什么,只要贵人们的一句话,一个动作,便能将她直接从天堂打入地狱。
不然为什么,她这么多年,一直汲汲渴望着这个呢?
然而注定卑微的出生,让她无法得到更多更多。
耳边女儿的哭嚎好似都远离了,柳莺看着面前面容清冷的男人,呵呵笑了出声。
“这不是顾怜的主意吧……那个女人才没有这个心机和手段……将我母女赶尽杀绝……”她一边说着,眼睛也亮了起来,“是顾锦恬对不对……那个小郡主,我早就发现她不对劲了,明明才这么小,明明才这么小,一次又一次……”
“哈哈哈哈,说不定当初我说的没错呢,这就是一个妖邪,从她回来之后,说的话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
“她是妖怪!你们那么宠爱她,听她的,必定都是被这妖精迷惑了!”
“今天死的是我,改天她就要对你妹动手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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