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你想要什么?”
正在擦椅子的田三闻言一愣,疑惑的看了李默涵一眼,反问道:“要什么?”
李默涵点了点头,没有催问,眼光平淡的看着他。
“我不甘心!我不甘自己入了仙门却还过着奴隶般的生活!”田三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似怒吼般说了出来,眼中郁郁之色浓厚。
说完这句话,田三脸上有些如释负重,耸了耸肩膀,脑袋转向屋顶,眼中平淡,又有一丝憧憬的看着被屋顶挡住的天空,有些自嘲说道:“只要比现在过的强就好。”随后转头看了看坐在床上的李默涵,撇嘴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擦拭椅子。
看着田三刚才的反应,李默涵陷入沉思之中,嘴中喃喃重复这田三的那句比现在过得强。心中升起惊涛骇浪,他有些明白,老道说的修行,无回头路。他有些同情田三。
修行路,不进则退,如逆水行舟。
修行路,没有知足常乐。
修行路,无弱者。
“田师兄,如果我进了内门,我会帮你。从此你我二人互不相欠。”李默涵重新变得淡然如水。
听了这句话,田三站直身子,叹了口气,朝着李默涵拜了拜。走出了屋子。他心了然,自己为何不如一个新弟子。十年光阴如流水,顽石棱角已磨平。自己没有初入青一门时的向往,对修行的执着。
田三走出屋后,李默涵闭上双眼。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出家门时,对镇外的好奇,想到入门半年后对家中的留恋,也想到了自己现在变得如此淡漠。可是对修行的执念从没忘记。
他坚信,自己纵然化为齑粉,也了却不了对修行的执念。
他坚信,自己即便资质不够,也可站在青一门前列。
他坚信,这世界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有了这些想法,确定了心中的信念,李默涵心中通明,不在多想些许,缓缓入定,再次陷入修行之中。
一日后,外门大比开始填名。李默涵打开门,缓缓走出,眼中没有迷茫,显得更加透亮。顺着人流走向发丹台,看着坐那台子后拿着毛笔书写的记名人。
身边的外门弟子看到李默涵站在一旁,都躲得远远地。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怕被那些外门强人看到,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心中也都是认为李默涵不自量力,上台丢人是必定的。
“嘿!你看,他真报名来了。”
“离他远点吧,别让人看见,回头郑师兄进了内门,给你穿小鞋。”旁边大汉拉着离李默涵稍近的一个外门弟子说道。
“诶,那不是田三吗?他怎么朝着李默涵走过去了。”
李默涵正要走过去报出名字,田三从后边急匆匆的拉住了他的袖子,呼哧喘着粗气的说道:“李师弟,那康老七是诈伤。”说罢,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一群人。
李默涵皱了皱眉,顺着田三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便看到一个蓝袍青年被一群面带谄媚的外门弟子围在中间,如众星捧月般走向发丹台。那青年面相说不出的奇怪,大光头,削尖的下巴,壮硕身形,眼中透着精光。
“看见了吗?李师弟,那光头,没有眉毛,就是那康老七。”田三怕李默涵没看出来,便出声提醒。
闻言,李默涵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着他有些怪异,原来是没有眉毛。随后面上平静的冲着田三点了点头,淡声说道:“无妨,田师兄,你若担心,就先回了吧。”
田三看李默涵如此平静,转头看了看越走越近的康老七一众,语气急促的说道:“这康老七是近三十年最厉害的外门弟子,你要小心。”说完转身走进了人群中。
李默涵看着康老七,心中想道,果然我猜的没错,一切都太巧了,他果然是诈伤,可这有什么必要吗?他有些想不明白,随后摇了摇头,转身走向了记名之人。
“小子!你叫李默涵?听说你挺厉害?”身后,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
正要报出名字的李默涵听闻,转过头去,便看到光头康老七一双牛眼盯着他上下打量。
李默涵看着他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有事?”简短,有力。
康老七看到李默涵如此反应,嗤笑一声,表情不屑的说道:“你这样的,我见过不少。”说罢,康老七又是一声嗤笑,朝着李默涵身前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