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我突然想起,我们很久以前听前去边疆抗战的男子的妻子唱得一首歌曲,你还记得吗?”楼江月笑问。
“寒衣调……”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终有****会懂这谜题。黄泉碧落去,从今分两地。千山雪,月下长相忆。”楼江月清唱,身子摇摇欲坠。
而在楼江月的身子坠下之际,何子越接住了他:“阿月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明明我们很快就能幸福了,你怎么就不能在等等呢……”
何子越撩开楼江月左手的衣袖,看着左手腕上的伤痕,还有涓涓流出的鲜血。
“阿月,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没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叫大夫,我去叫大夫好不好,你要挺住的……”何子越双眼发红,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却无果。
“阿越,没有用的,我的血,快流光了。整条街上,都是我的血,我一路走来,就有无数的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在唇上印上唇红了,因为此时他的唇色,已经干白了。
“阿越,我后悔了。若是我当初……当初上京考进士,或许如今,一切……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楼江月说话都已经很吃力了。
当血流尽,人也便离开了。
“我会是一个……一个官员,整日在官场里……官场里,与其他人斗来斗去……你,你也会娶到一个好妻子……从此一家其乐融融。”楼江月笑了。
“阿越,下辈子,我还是要做一名男子。”
“嗯。”何子越含泪应了一声。
“但是,我不要再遇见你了……”手垂下,再无力气。
何子越看着楼江月睡去,再无一点生命痕迹,他竟是笑了。
“你的这辈子都不是我的,若是下辈子又是别人的,我怎么能甘心呢,我怎么能甘心呢?若是你喝了孟婆汤,将我给忘了,而我却在这人世间心心念念着你,你说,你说这怎么能公平呢?”何子越道。
“不……不要……”此时此刻的绛言已经到了一种很不正常的状态,情绪似乎非常激动。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能会是一模一样的结局呢……不要,不要……”绛言蹲下身子,用手捂着自己的头。
似乎都能预见些什么。
可是,却是阻止的心,也都乱了。
她看着那里的人,拿出匕首自刎,两名红衣男子倒在一起,血流不止。
她眼前一片朦胧。
难道,难道这就是她所信的命?
为什么,一模一样的悲剧,要她经历两次呢?
为什么她试图阻止了,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呢?
绛言心生一种绝望,最后在脑子一片空白中晕了过去。
顾青衫叹了声气,将晕倒了的绛言抱着,道:“权当另一种成全吧。”
明明,幸福的结局就在眼前,可是,怎么却在离幸福一步之遥的时候选择死去呢?
是生命太脆弱,还是绝望得太多太多?
顾青衫望着怀中的人儿,却是道:“不是你的错,绛言。”
叶时安也是叹气,看着愣在门口的君子忆,一时之间,百味陈杂。
是不是,终究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