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若是大叫,她根本叫不动,其他人也不会听见。
绛言于是忍痛下床,可是双腿却没有什么力气,一下子就软了,倒在了地上,还好,房间不大,到门的距离也不是很远,绛言硬是用力支起自己的腿,向着门外走去。
“啊……”绛言痛吟了一声。
很好,很好,快要到了。
绛言一把推开门,走到隔壁,敲了敲门,有些虚脱道:“顾……顾青衫……”
没办法,她的房间最靠左边,右边住着的是顾青衫。
还好,屋子的门被很快的打开。
绛言煞白纠结的小脸在看到顾青衫的那一刻,有了一点安慰和放心的神色,却随即倒下。
顾青衫稳稳当当地接住,将小人儿护在怀里,看着她大汗淋漓的额头,觉得有些不妙。
最后经何大娘的诊断,绛言是因为吃了太多的野菜,野菜本就性凉致寒,恰巧,恰巧绛言今日又来了癸水,便导致了这痛,但是这痛是生理现象,她也没有什么法子,就用汤婆子捂着她的肚子,又泡了一点红糖水,能缓解一点是一点。
原本顾青衫想用药的,止痛的,但是却被叶时安制止了:“这个时期她身子本就比较弱,用这些药对她不好,还是顺其自然吧。不痛的话下次不长记性。”
顾青衫点点头,将止痛药收回,可是看着就连睡梦中还是纠结着的小脸,却又是不忍心。
没办法,这次就让你长点记性。
顾青衫将绛言抱回了她的房间,安置在她的床上,盖上被子,又用湿抹布擦拭去了她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就连睡的时候,眉头都是紧蹙的,真的有那么疼吗?
还是做噩梦了,睡得不好呢?
顾青衫取出玉笛,若是能吹奏一曲让你安神,那么,有何不可呢?
若是说江湖上的顾青衫,也就是乐神的琴声能够伤人于无形,那么他的笛声,便能治愈疗伤。
睡梦中的绛言只觉得耳边传来了悠悠孤笛声,很好听,听了让她觉得很舒服,似乎就连痛楚也减少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到夜半子时时分,顾青衫蓦地被绛言一惊,她的手就这么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停止了吹笛声。
此时的绛言还有些糊里糊涂的,惟有疼痛却依然清晰地提醒着她,她的脸色并不好看,很苍白,看上去很病态也很脆弱,绛言眉头纠结在一起,双唇翕动,发出微弱的声音:“青青……”
顾青衫关切问:“怎么了?是不是很痛?”
绛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道:“嗯,好痛,青青,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
如果不是要死了,怎么会痛得那么厉害,她都觉得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处游走了,似乎再往前跨一步,她就能到鬼门关,坐上船,划过忘川河了。
顾青衫将绛言额前的乱发撩到耳后,柔声道:“别乱想,过两日便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