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的洞天福地或者灵栽体,从而远远领先于其他人嘛。”
“就是,逆袭改命全靠此咯,MD,回家我也得拜拜我奶奶的佛台。”
这些人越说越兴奋,张三瞧阿刁若有所思的样子,警告她别胡思乱想,也别乱跑找什么灵气复苏之地。
信的人越多,外面越乱,一个小姑娘在其中禁不起折腾。
“不会,我不信这个,也没那么肤浅。人还是脚踏实地好,信什么鬼神,而且命数气运这种东西都是注定的,强求不得。”
穿着道袍以做法吃干饭的小道姑一本正经如此说。
所谓小道姑,世人看法都有些轻蔑轻佻,但阿刁觉得自己本来就是小道姑,就是吃这碗饭的,也不是说以后就不帮老道士干这些活计了,难道在她帮忙办丧的时候,那些人还能喊她小仙女?
即便他们敢喊,那她也...也可以让他们再来一遍。
张三深以为然:“就是这个道理,还是我们这样的豁达从容啊,你看看他们,何必呢,倒是你,年纪也到了,以后好好读书,找个好人家嫁了,别被你家那老道士忽悠,姑娘家哪里能一辈子做道士的,还有你这破名字...”
他有自己的思想闭塞处,但也算是一片好心。
“张叔,我还是个孩子。”阿刁故作害羞,其实内心毫无波澜,所以她一把推了下张三,结果太用力,把人撞树上去了。
不多时,阿刁走了,店里四散的人群中有两个人探头瞧了离去的陈阿刁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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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阿刁没见到老道士,倒是看到了已经拆开的快递盒。
岐山偏僻,快递公司如今脾气大,都不爱送上山,老道士前几天出门,估摸着知道关乎了自己的生活幸福指数,难得主动说帮她把新马桶带回来。
真是雪白细腻浑圆紧实物美价廉20星币的一个好马桶。
就是不知道老道士又跑哪里去了。
阿刁也习惯了这人神出鬼没,一到家就进了自己房间...没多久,房间青烟袅袅从门窗缝隙散开来。
黄昏时分,一个穿着道袍的邋遢老头跟济公似地背着一大布袋从山上下来,一眼瞧见自家老道观白烟滚滚。
完了,着火了!
老道士急了,把布袋扔在院子里就要救火,结果端着一脸盆水踹开门,正瞧见屋内烟雾缭绕。
一个鼻青脸肿的丑八怪跪在蒲团上对着一佛像祭拜,嘴里还念念有词:“如来观音在上,信女一片诚心,请求您让灵气在我家开个门吧,或者赐下一个超级牛逼灵载体,再不然您赐下一个家财万贯、身强体壮、英俊无比且真心爱我的美男子也行啊,信女不求逆袭改命飞黄腾达,只求有良人可依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儿孙满堂多福多寿...”
老道士:“...”
小徒儿的要求虽然不少,但排序整洁,极有内涵,且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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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老道士语重心长教育了下乖徒儿,“你这样对神明都一脚踏两船,在三百年前是要被浸猪笼的。”
阿刁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药酒味,肿着脸扒白米饭转移话题,比如让他赶紧吃完饭滚去装马桶。
自从上次茅草屋茅坑炸了,她就极不愿意靠近那破地儿。
老道士:“...”
他不装,吃完饭就提着大布袋要下山。
阿刁纳闷了,“天都黑了你下山?”
“今早遇上个药材贩子,说城里有人收药草,我算了算,这些可以卖一笔钱了。”
“这么急做什么,明天去也行吧,今天这夜色看得不太对劲,别是要下暴雨了。”
老道士懒得多说,不耐烦道:“别乌鸦嘴,你不得上学了?可别再去采那桑柿了,被一群猴子打成这样,真够丢脸的,乖乖在家等着开学!走了走了。”
估计此前喊她的时候瞧见她掉下猪圈被猴子群殴了。
他摆着手走远了,身影渐渐变小,后面还传来他心爱的徒儿感动又不舍的声音。
“师傅...”
“你碗还没洗...洗了再走啊。”
红着眼不肯显露伤感之情的老道士差点一头栽进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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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马桶也没装。”
阿刁看看马桶又看看新建的厕所,长长叹一口气。
入夜,既不会装马桶又苦苦做了三小时试卷头昏脑胀的小道姑睡着了,夜深人静的,山中凄冷,风掠过林间间隙,迂回婉转中,似鬼神呢喃。
没人察觉到今夜的夜色比往日更沉郁,沉甸甸的,好像诸天星辰都要重压向大地似的,而此时的阿刁因为身上的伤口被药酒刺激而酥痒,睡不太踏实,翻来覆去的,忽然悄然睁开眼看着紧闭的门。
外面正厅有人。
院子里也有人,而且这人正在靠近窗子。
阿刁故作翻身,其实趁机在被子下面伸了手,手掌无声息探入了枕头下面,摸到了今天从猴子那抢到的物件。
不一会,窗户前一个脑袋鬼鬼祟祟贴着玻璃,一只眼似要透过那布帘的缝隙,眼神直勾勾的。
眼珠子上连血丝都透着几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