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于修炼废材,避开了陈圭的核心基因序列,没有被诅咒,这点倒是跟他的小儿子一样。”
“而从基因遗传的不定性来说,陈逊无疑中招了,他既没避开陈家的血脉,也没继承母族那边的修炼基因,废了,不过传到他们这一带,属于陈圭的血脉已经很淡很淡了,所以徐曳是因为徐家那边的血脉更强势一下,反向继承了徐家的血脉。至于陈阿刁,她比较倒霉,她这里好像有点返祖,对陈圭的血脉继承多一些,所以被诅咒更深,年少差点夭折,根基也直接断裂,但可能也因为诅咒跟血脉相冲,导致她的资质有些变异,既继承了陈圭的变态资质,也有了更强的上限。”
“在越强的诅咒下存活下来的生灵,往往拥有更强韧的生命力跟可塑造性,因为本身它属于人类那羸弱资质的体系被击溃过,一旦重组,就非同凡响。”
几位王族强者并未起太大波澜,但也没否认,人类数量庞大,总能诞生一些异端,像陈阿刁这样有家族渊源的异端还算是好理解的,那种坐下苹果树下被苹果砸到脑袋就灵魂变异一下子咸鱼翻身的才叫人yue
“她不能留,得尽早杀了。”
“如何杀?她若在外,你我随手可杀之,可这贱民躲在麓山之中。”
“麓山那些老东西可不是好惹的,还不到跟他们撕破脸的程度,毕竟裂秦跟南晋那边不安分。”
一个把玩着头骨的老者眉眼从容,淡淡道:“历代麓山魁首就没有一个是肯一直窝在麓山的,她这么着急借曲遐迩的手灭掉曲家,不就是想在外自由一些,她耐不住的。”
这倒是真的,陈阿刁迟早出麓山。
“若出了,即便我们能锁定她暗杀,恐怕也不能走我们自己的路子——麓山魁首绝不能死在王族手里。否则必定翻脸,裂秦跟南晋那边也会抓住机会”
“那要借刀杀人,这把刀可不好借,端木跟曹家这些老狗一个赛一个谨慎,连百里家都躲了,走他们的路子不合适。”
几人合谋时,还是那个老者,忽淡淡道:“那就让她死于诅咒,麓山也查不到,也怪不得别人。”
其余人顿时安静。
几个科学家惊讶,交换眼神——这些老怪物知道给陈圭下诅咒的人是谁,而且手头有对方的物件,可以触发诅咒。
但他们不敢多问,因为这肯定关乎了某种可怕的隐秘。
“现在先别动手,若在麓山内发动,万一这诅咒威能减弱,没直接搞死她,麓山那些老东西一定能救她,不值得。”
“若杀,就得一击毙命!”
“不过这陈阿刁也不过是一个小隐患,既有路子铲除就不必再提,现在重要的裂秦最近为何如此强势,那边是否有什么变故,还有王上即将大婚,我瞧着这道光静慈将她的弟弟苍梧少君安排到麓山,怕是另有目的。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古怪。”
他们王族的老东西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寻常权贵贵女尚且不想入王族,这天灵族王女为何答应?
还是王上那么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子。
必有所图。
就好像王上那点心思,他们这些老东西也心知肚明,对此十分嗤之以鼻。
“也许是那苍梧身上有隐秘,否则她不会要求王上以黄泉之书为聘才肯联姻。”
提到天灵族,这些人的语气跟神态显然郑重许多。
“我这边从天灵族内部查到的是——苍梧有隐疾,命不久矣,只有黄泉之书才能救他。”
咦?几个老头顿时目光暗闪。
“难怪王上原来如此。”
苍梧少君若命不久矣,天灵族就是道光静慈的,若通过她再窃夺天灵族的一切也自是王上的。
等他跟道光静慈合修,返老还童且用这些宝物修炼,必能很快强大。
一个老者低头诡笑,“王上好图谋,若能成功,必能成为我等的无上领袖。”
其他人表情顿时阴沉了许多。
什么王上,于他们也不过是一个后代而已。
那个把玩头骨的老者随手捏碎了头骨。
“王上雄图霸业,我等自然追随。”
“事,一件一件办,天灵族的联姻也的确也对我澹台有利——那裂秦的强势十有八九也与此有关。”
“先办陈阿刁,斩断麓山的将来,不过去找下救她的那个老道士,我觉得此人有鬼,很可能没死。”
这些人定计的时候,天空雷霆密布,整个京都都陷入暴雨区域。
道光静慈站在窗口,外面风来雨来,她眺望着山河飘摇,眉眼却十分清明,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却有着一张张演算的图纸,随风飒飒作响。
——————
苍梧回到第六重天,再看到阿刁,发现这人跟从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内敛了许多。
“明天白天我不修炼了,得去上课,不过你来苍梧,只是为了琅琊壁,都不用上课的?”
他在开放性厨房内,阿刁在外,坐在椅子上吃着他递过来的糕点,发现口味很和自己的喜好,看了他一眼。
“不用,我不太适应跟别人接触。”
阿刁:“这样?所以我不是别人?”
她轻描淡写一句话,他递果汁的动作顿了顿,收回去要自己喝。
“你不是人。”
“”
表面骂我,还送我四千多万的念力啊?
而且后面还有持续的念力。
阿刁伸手抢过果汁,“一月后给你第一批符箓,这杯果汁算是定金。”
然后管自己走了。
——————
阿刁已经上了两次青簪的通穴课,不过青簪的课程也不是集体大锅饭,两次课程后,作为小灵王的她一眼就看出这些学生的差距,反正在她眼里,这个乾坤班的学生合起来就两种人。
陈阿刁,其他人。
第二节课后她就另外把后面的通脉穴法多教了一些给阿刁,所以阿刁的进度是快于其他人的,俨然有了私教的效果,但又不算是私教,因为她跟阿刁没有其他往来,只是因材施教,其余时间冷淡得很。
不过今天是法道课程,上课的是白鹭小灵王。
一大早,阿刁离开后,苍梧也离开了,没多久,他出现在了教学区的法道公开课堂门口,里面大概坐满了学生,他目光扫了屋内,屋内的人也在看他。
两边的情绪分别如下。
乾坤俩班的:不是陈阿刁,是他?
苍梧:她没来?
正在此时,走廊边侧缓缓走来一个男子,白衣胜雪,面容普通,但气度深沉而浩瀚,来了后,看了苍梧一眼,有些惊讶。
“少君竟来上我的课?”
苍梧作揖,也没否认。
宋泠等人来了麓山也一个月了,第二次见苍梧,听闻少君这个称呼,顿时惊讶,明白这意味着对方的身份地位非同小可,但别的并不知晓。
男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往内瞟过,“你是来找陈阿刁的吧。”
“可惜她没来呢,刚刚路上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去第一重天了大概买吃的去了。”
众人:“”
这陈阿刁是逃课被抓了吗?岂不是得罪了这位小灵王强者。
不过课还是要上的,刚上了几分钟,法道老师忽然看向第一重天方向,挑了眉。
“看来不是买吃的去了。”
“是去打架了?”
————————
五分钟前。
第一重天,蓝翼无人正在这里的酒楼中收集来此边疆的情报。
他们八人本一体,但为了回来休整伤势,加上刺探下这位魁首的虚实,他们提前回来了,却不想边疆出事
他们自然想接了任务杀去边疆,但此前得到另外三人的命令是让他们先别过去。
“说那边情况不对,很可能有危险,让我们暂时别过去。”
一人说:“不过去怎么成,我们伤势都恢复了,而这陈阿刁每天龟缩在琅琊院里,肯定急着参悟琅琊壁,加上她有新手期庇护,难道干等她两个月?”
“对,我们还是得去边疆,但先整合下资料,不可随意冒险。”
“这新手期保护可真讨厌。”
几人在包厢讨论的时候,但说这些话的时候,总有几分不自在,蓝翼隐约觉得这些兄弟好像藏着什么秘密,但他还没问,忽察觉到了什么,往窗外看去。
这家酒楼挨着河段,两岸柳枝随风,偶有扁舟过镜,风来,带来了非同寻常的一缕气息。
蓝翼锁定了一叶扁舟上撑竹竿的一个人。
扁舟靠近,停在了他们这边包厢靠窗外置的外侧水面上。
他们在二楼,此人在水面。
白衣内红襟,头戴斗笠,容颜清秀白皙,身形秀长,她抬眸看来时,四目相对。
蓝翼愣了下,但很快眯起眼,起身走到阳台上,俯视看着阿刁。
“魁首特来,可有何事差遣?”
“我想要你的房子。”
自那天看到这位魁首竖中指,蓝翼就知道这是个野性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么憋不住,看来也是有底牌的,他不敢小看,于是声音沉沉:“距离新手期还有一个半月,魁首若心急,眼下下战帖就是了,蓝翼未敢言拒,必与你一战。”
然后阿刁就给他发了战帖。
还真发了。
蓝翼皱眉,想到张楼两家的下场,心中忌惮更甚,扣了腰上的刀柄,即将拔刀
“四哥小心。”
“四哥加油。”
“干掉她!”
后面四人纷纷为他鼓气。
而阿刁所在的河段平面,莲开蓬绿,青碧悠然,但水至清,却有游鱼。
不远处的大榕树被封吹动了风铃。
清脆声音悠远传来。
但在蓝翼动了战意后,星辰期上品修士的威压释放开来,游鱼被惊,立刻窜入水下,而水面也被沉重的威压碾压出了一些朦胧水汽,越显得舟上的人宛若天上人。
整个酒楼的修士都感觉到了,而麓山一重天本来就是生活区,往来的高手无数,察觉到波动后,立刻意识到这里有人将动手。
正在第一重天跟家人逛街的李沧雪自然也感应到了,转头看去,恰看到对街河道上跟河上酒楼的剑拔弩张。
“卧槽,强者之战!”
“总算来了,我就知道魁首跟上坤班必有一战!”
“哈哈哈,快来快来,要打起来了!”
“魁首太勇了吧,直接挑战蓝翼?他可是星辰上品!!!”
“可怕!不知道谁赢?若是魁首输了,琅琊院就要让出去了”
“不过,魁首好像挺好看的,虽然看不太清楚。”
舟上的白袍人,面容在斗笠下不显,那一身泛舟湖上的风华气度好像也跟那位刁钻无耻的魁首截然不同。
她是静谧的。
静谧的魁首似乎更符合魁首的风度跟气场。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魁首?”身边高她一些的女子清冷声音传来。
“是。”
“挺特别的。”
咦?小姨鲜少夸人,李沧雪还未问。
突然
轰!!!
蓝翼拔刀了。
刀锋霸道纵横。
但他后背砰砰砰砰!!
四道后背的强悍袭击直接把蓝翼一个回合打吐血了。
酒楼中的修士:“???”
四周观望而雀跃的看客们:“!!!”
李沧雪:“”
她瞎了?
————————
众人是真觉得自己瞎了,特么的,万万没想到!!!
那不是蓝翼的兄弟吗?也是八人团的其余几人,怎么就就背后突袭了?
四个星辰期中品不被设防的背后突袭,星辰上品也扛不住啊。
被重创的蓝翼吐血了,飞纵而出,踩着飞行器怒喝:“你们做什么?”
四人快哭了。
“四哥,我们被她下了精神烙印。”
“她无耻,早就私下偷袭击溃了我们一个个逐个击破。”
“我们不想的。”
“四哥你快躲开!”
“四哥”
四人一边大喊,一边疯狂攻击。
众人:“”
这操作是真的好骚啊。
骚绝了。
那蓝翼嘴里吐的血,就是他心里流的泪啊。
被重创的蓝翼被打得节节败退狂吐血。
直到被打在河面上,水花嗡嗡四射奄奄一息的他刚要跳起,划船的竹竿突兀出现,抵住了他的咽喉。
其余四人也落下来了,半跪在水面上了。
蓝翼瞬间不敢动了,只努力抬起脑袋看着风飘飘而长发飞扬的这个女子。
“我终究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哪里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
“男人可以分,房子怎么分?”
“这么分?”
她微笑着,单手将竹竿瞬间插入了蓝翼溃败的装甲躯体内,而且是插的咽喉
轰!将人插飞,飞过水面,砰然插入桥身,竹竿完全插入,人垂挂在桥壁之上,。
没死。
她懂这规矩,但也差点废了他。
残暴血腥。
正好扁舟也随着水流飘动一派优雅到了河岸码头了,这人拾阶而上,被吓到的四个人战战兢兢跟了上来,倏然跪下。
她太可怕了。
从一开始就在算计。
兵不血刃,反正血的不是她的刃,而直接瓦解了他们上坤班内部的团结。
至少他们五人崩了。
为了避免日后蓝翼报复,他们只能含泪屈服她,以她为头领。
所以他们跪下了。
“愿遵从魁首,还请魁首解烙印。”
其实他们可以回头求祖辈高手解烙印,但怎么说呢,麓山的规矩在那,内部年轻一代争斗,打不过被算计了,回头求救老祖宗,那回头陈阿刁去求山长帮忙,这怎么搞?哪个老东西搞得过山长?搞不好还把老祖宗拖下水。
所以他们再斗,找老祖宗是最下策,这是历代规矩。
屈服于魁首,不丢人,历代屈服的太太特么多了,他们祖辈还跪过山长呢。
打不过就加入!
无上法则!
所以他们跪了。
阿刁抬手取下斗笠,露出了样貌,四人顿时呆滞了下,这人的样子怎么又
李沧雪等人也惊住了。
好看的手指转了斗笠半圈,她忽一笑。
这一笑,轻蔑到了极致。
“早这样不就行了?”
“知道现在你们的样子有多不值钱吗?”
“贱!”
她手指一勾,烙印从四人体内脱离,而她右手捏着斗笠,随手一甩,斗笠旋转飞过绕过河段,飞到了大榕树下的垂挂的祈福风铃上。
撞到了一个风铃。
那风铃发出十分穿透性的脆响,上面挂着的祈福字体如下。
——山河太平,权业永昌。
风来,它飘动着,而一头青丝而金玉冠男子束发状的陈阿刁带着那般折磨他人的顽劣笑意走过开阔的青石板道,所见者,无一不鞠躬行礼。
风姿卓然,魁首之势。
李沧雪也折腰行礼了,这是他们这一代必经的过程,只不过提早了,太早了。
但她身边的女子没有折腰,只是跟走来的阿刁对视了一眼。
这什么人物?
看起来普普通通,但精神体看不透,又是三百年前的老姐姐?
阿刁挑眉,但没说什么,顾自到两女边上的小店买吃的。
李沧雪:“”
所以她来第一重天的主要目的还是买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