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姐儿这是怎么回事?没有新布做衣裳,难道连点子首饰都没有一件不成?”看着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总算是注意到她了,幕晨雪暗自叹了口气,下棋讲究洞察全局,讲究先手后手,她今日步步为营,事事紧逼,总算是没有白费。
不过刚起身的幕晨雪,只得又就势跪了下去,“回父亲话,女儿前些日子生病,怕传染给母亲就搬去了后院,没成想这病来的凶狠了些,女儿无力侍奉母亲已是不孝,又怎能再让母亲为女儿的事劳心伤神,所以就把首饰剪了,让江妈帮着出府抓了些药!”
幕晨雪这话听起来像是孝心一片,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这是在为大夫人开脱。只有幕晨雪心里明白,大夫人的位置摆在那里,不是她一介庶女轻易就能撼动的,她今日的目的也不是想一次就将大夫人赶下台,她要的是改善娘亲和胞弟的生活,要的是银子。
“哼!”前有庶子庶女无新布裁衣,后见女儿连看病都要剪了首饰抓药,幕谦又哪里会不明白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些什么。不过这事情总还是要解决的,总不能因着这事真的发难自己的嫡妻。
“罢了,既然内院管事做事不谨慎,帮不上夫人的忙,还是早些遣出府的好。以后程姨娘和五姐儿、九哥儿的月例就走外院的账。至于之前欠下的月例,等生辰宴后,让刘管事按账给程姨娘、五姐儿和九哥儿补上就是!”幕谦这番话也算是够狠够绝,虽未当众夺了大夫人的权,可内院的账就此被分成了两份,这可比夺权更加的令大夫人颜面扫地。
大夫人气得脸色泛白,如今不止失了一个内院的管事,甚至以后再没机会拿这些事来刁难程姨娘。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而她苛待庶子也是事实,令她无力狡辩。只得将满腹的怒火强压了下来,只拿眼睛狠狠的瞪着程姨娘母子。
幕晨雪根本不怕,而幕辰峰这会儿也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并未看向大夫人。只有程姨娘,被吓得双腿打颤,如果不是江妈在一旁扶着,只怕已跌坐在地上了。
“去四姐儿和八哥儿的屋里寻两身开春新做的衣裳出来给九哥儿和五姐儿换上。再给五姐儿把头发挽好,我记得四姐儿那里有一对珊瑚的珠花,这些日子也没见她戴,想来是平时用不上的,就送给五姐儿吧!这一大早的就闹得我头痛!”
父亲语气强硬,四姐儿和八哥儿也知此时再不是多话的时候,眼见着母亲都闭了嘴,就算是心里再不愿也只能忍着。
事情虽不算是完全按照幕晨雪所想的发展,可总算是没有脱轨,结局也不错,幕晨雪虽不愿穿四姐儿的衣裳,可也知这会儿她无法拒绝。和九哥儿一起向父亲谢过一礼,又向母亲程氏行了一礼,这才拉着程姨娘进了侧间儿去换衣裳。
离开前,余光正扫到堂兄幕煜担忧的眼神,“看来这个堂兄当真与别人不同,只怕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大夫人今儿虽失了颜面,可幕府的下人们仍不会跟着去帮庶少爷、小姐,也只有程姨娘身边的江妈紧护在一旁。程姨娘吓得脸上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等进了侧间儿,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抖着嘴看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