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是没什么事,儿子就先行告辞了!”幕辰峰扶着程姨娘略行一礼,抬步朝屋外走去。
幕谦早已被这三人气的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可女儿虽被贬,却也是淑夫人,比他的官位还高着好几阶,所以当着女儿的面儿,他就算再气也不敢拿捏程姨娘母子。只得一挥手,让母子三人一同离去。
送走三人,幕鹏又提起杖杀谋害正妻的通房,可幕谦以父亲威势,将长子禁足于自己的屋院之中,强行将有喜的通房保了下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般作为没出五日,就被传到了御史的耳中,竟然一旨上书,以宠妾灭妻之罪弹核了幕谦。
皇上最恨幕谦这种人,所以下旨罢其官职,贬为庶人永世不得录用。好在皇上也觉得当初之事有些愧对幕晨雪,所以并未因此事而株连其子,幕辰峰的仕途并未因其父的不堪而有所影响。
圣旨下,幕谦一刻不敢再留于京中,带着疯癫成疾的大夫人和嫡子幕鹏等人于次日一早出京城返回幽州。幕辰峰和幕晨雪于城门外五里亭送行。
“父亲,这是儿子的一点儿心意,还请父亲回幽州之后多多保重!”幕辰峰送上五百两银子作为程仪。这些银子都是店铺和田庄的收益。他和程姨娘生活一向节省,且自他成年那天起,幕晨雪就将属于幕辰峰和程姨娘的店铺,交还给他自行打理。如今他的手里,也有几千两的银子了。
“九哥儿,你以后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你大哥,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独木难支孤掌难鸣,你要想在朝中有所建树,还是需要亲兄弟相扶相持为好!”幕谦自己这一生算是毁在了女人的手里,而且庶子和自己不亲,当初为了个通房,又使得嫡子也与他疏离有了隔阂,如今他这番话也是为了能挽回两个儿子的心。
听着父亲这个时候还在为自己打算,幕鹏的脸上总算是缓和了几分,也走到幕辰峰的面前,朝他一抱拳,“九弟,以前兄长做事有所偏颇,愧为仁兄,不过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幕’字,你我终是兄弟血脉相连,若有朝一日你需要为兄的帮扶,兄必不负你之所托!”
眼见着分离在即,幕鹏经过这些年,也算是看清了很多事,他怕是今生再难有所建树,将来怕是还要依靠这个弟弟,所以难得的说了这样一番话,倒也是肺腑之言。
幕晨雪站在幕辰峰的身后,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的父亲和一夜间成熟起来的大哥,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世人总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
为什么当初要做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为什么在做错了以后,不能及时的醒悟?只是她的这些为什么,就像是无解的迷题,千百年来世人依然是周而复始的这样一错再错。
幕晨雪站在那里,竟然有一时间的恍惚,她来到这里也有近六年的时间了,这些年她又何尝没有做过后悔之事,想通了叹了口气,也上前一步,对父亲服了一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