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青还想继续发问,却被夏草那个鬼灵精打断了。
“你问那么多了,也该解一下我们心中的疑团了。”夏草上前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受如此重伤?跑到这了无人烟的地方?”
“小女赵青,屋内公子是我夫君晏云兮。我二人乃京城人士,夫君同我回门。不曾想到路遇歹人劫杀,夫君为救我身受重伤,我二人被迫,跌落悬崖,侥幸逃生。幸得上天庇佑,得二位恩人救治。赵青再谢二位恩人!”赵青俯身谢道,她不好说出他们是被追杀的事情,使得冬虫夏草引来杀身之祸,又怕她与晏云兮呆久了会连累他们。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石凌山附件会有这般歹毒的劫匪,刀刀致命。”冬虫眼中闪过几分担忧,怕师傅回来时会也碰到这些歹徒。
“二位恩人。”
“晏夫人不必这么客气,唤我冬虫,唤他夏草就好。”
赵青不好意思的点头笑了笑,她也觉得一直叫恩人太古板,但想着古人一向注重礼仪,不好像以前太随意,故而做做样子,但又想着直呼冬虫其名有些不礼貌,便还是尊一声哥哥为好。
“冬虫哥哥,也不必唤我晏夫人,叫我赵青就好。”
“好。”冬虫点头笑道。
“冬虫哥哥,可否带我去见我的夫君。”
“好,他在西屋,随我来。”冬虫为赵青引路,又吩咐了夏草看好炼药炉。
赵青随冬虫进了西屋,就在她隔壁。屋内陈设略有不同,屋子里有两张木床,床边木桌上摆着纱布与药瓶。墙上也是挂着一些药材,屋内光线有些微暗。
她看到晏云兮面无血色、唇色泛白,上身未穿衣服,缠着纱布静静躺在那里,右手壁夹着木板,是骨折后的处理。见他呼吸微弱,赵青心里一紧。泪水不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转,又碍于冬虫在身后,不好落泪。忙拭去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意。转向冬虫。
“冬虫哥哥,多谢你和夏草救了云兮,只是云兮现在的状况,怕还要叨扰你们多费心了。”赵青上前俯身拜到。
“赵青客气了,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责所在,你与夫君放心养伤便好。”冬虫见赵青未语,只是点了点头,看得出她心事重重、若有所思。感觉自己在这里待着不合适,便也不再打扰。“我先去忙了,有事尽管唤我和夏草便可。”
“好!”赵青淡淡说道,送冬虫出去。
赵青缓缓移步回到晏云兮身边,只见他眉头紧锁,神情痛苦。额头冒出冷汗来,她忙将床边铜盆中的巾帕拧干,轻轻擦拭晏云兮额头的汗珠。渐渐晏云兮眼珠开始转动,嘴唇隐约在动,像是在说什么。声音很微弱,赵青见状,附耳上前。努力的听云兮在说什么,她微微听到云兮在说‘水……’
“水?”赵青起身到茶桌前,倒了一杯清水。
可晏云兮的样子显然是喝不进水了,只能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净的丝巾,带着淡淡的兰香。轻轻沾湿丝巾,点在晏云兮干裂的唇上。几番点水后,云兮痛苦的神情稍许缓和了些。只是还未醒来,又渐渐的睡去了。
赵青见晏云兮脸上痛苦之色减轻,也放下心来。坐在床榻边面容愁楚的望着他,心乱如麻。上天垂怜,他们逃过一劫。可接下来该怎么办,虽然这次死里逃生,但那些杀手在下游处,寻不到他们尸体,定会起疑。若是寻到这里,那岂不是连累了冬虫夏草。正在赵青苦思时,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传来。赵青起身上前开门,原来是夏草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两套粗麻布衣。夏草对她歪嘴一笑,进门来把衣服放在茶桌上。
“师兄让我把这两套衣服送来。”说着夏草转头看向赵青,上下打量她一下。拿起上面青色麻布那套递给赵青。“赵姐姐身形跟我差不多,这套衣服和鞋子是李婶帮我新做的。等我来年个子长大了穿的,现在看来,到是刚和你穿了。”
赵青这次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鞋子也磨破了。望着比自己小半头的夏草,心里一阵感激。
“谢谢你们!”赵青接过衣服,甜甜一笑道。
“这套衣服是冬虫师兄的,是给晏哥哥的,等他醒了换上便可。”夏草也回了她一个纯真的笑,指着桌子上灰色麻布衣说道。
“好!”
“已经帮你在木桶里好打水了,你去梳洗一下,把衣服换了。浴桶在你房间里。还有,不准把我的新衣服穿坏哟!”夏草冲她顽皮一笑道。
“是是是,我的小恩人,有劳了!”赵青觉得夏草可爱,便也与他玩笑起来,故意向他作揖谢道。
“嘿嘿,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唤我便可。”说罢,夏草咧嘴一笑,转身出门了。